沈御舟压了两天,没多久,便听说凤羽城那边得到消息,已经报上去给圣宫了。
他气得要死,眼看着事情压不下来,便只好报给圣宫。
圣宫很快就要来人调查此事。
到时候,他这个掌门也难免要受到斥责。
这两日,沈御舟的脾气大的吓人,宗门里战战兢兢,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沈御舟又是恨刑仇不成器,又是恨谢清禾到处当搅屎棍。
这两件事情被发现,俱都有一个人的影子:谢清禾。
沈御舟看着刑堂弟子们降落在山门门口,眸子里的阴郁憎恶尽数敛去。
他一身白衣,仙气飘飘,满脸的沉痛。
“刑堂弟子们,你们受苦了!”
他泫然欲泣,看着刑堂弟子们的目光,满是怜惜与自责。
“是我这个掌门无用,看错了人,没有保护好你们!这是我的责任!”
躁动不安的心,俱都被掌门这般作态安抚了。
吴善立刻冲上前,伏跪在沈御舟的脚面上,嚎啕大哭:“掌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掌门了!”
一派感人之景。
令人动容。
在这种感动的场景里,只有一个愤怒的声音。
“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爹爹!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刑俏兰脸上带泪,手中持剑:“不管怎么说,他还未上诛仙台!这里面的事情,也没有查个分明!”
“现在他是我们长乐宗的长老,你们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刑仇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些凄惨:
他满头的白发,俱都披散着,吃下毒药后,他没有解药,满身灵气已经散尽,后来,他又杀吴善不成,阵法反噬,一剑穿透了他的心脏,若非及时用了灵药,怕是已经没了,更何况……那阵法的反噬之力,几乎将他碾压成肉泥。
这样组合拳下来,刑仇走路都勉强,又被刑堂的缚灵锁穿透周身经脉,防止他逃脱亦或者自尽……
说实话,谢清禾觉着他第一眼看上去不像是人,倒像是烂泥。
刑俏兰提着剑,一个一个盯着他们看:“你们在公报私仇!你们在滥用私刑!是谁!是谁!”
她尖叫!
谢清禾:“他自己。”
刑俏兰死死盯着她:“你以为狡辩有用?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谢清禾赞叹:“刑仇长老还是很厉害的,就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将自己作成了这样!佩服!佩服!”
两个人唇枪舌战,一道微弱的声音道:“兰儿,莫要再说了……”
一路上对所有弟子不屑一顾的刑仇,第一次开口说话:“为父……对不起你。日后若是觉着在宗门不好过,便去找你娘去吧!”
他只说了这些,便闭着眼睛,再也不看,再也不肯说了。
刑俏兰登时泪如泉涌。
“——爹!”
她明白了刑仇的意思。
良久,她手中的灵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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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应该叫羿龙公子,应该叫绿茶公子。”
元亨与苏浪坐着喝茶。
“至于那个秋俊公子么,应该叫做白莲公子。”
苏浪冷哼一声:“他们蹦跶不了多久,若是再一直缠着天香,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元亨狡黠一笑:“不用你出手,谢清禾那边,自然会让他们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