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雇我?”于渃涵冷笑一声,“你知道自己公司开户银行在哪儿账户上有多少钱么?”
“行行行,我引咎辞职。”王寅扶额,“我觉得你好像古时候的皇太后。”
于渃涵气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么个昏君!”
“好——我知道了。”王寅应付事儿一样地说,“雨露均沾是吧,雨露均沾!”经于渃涵这么一提,王寅仔细想了想过去的一段时间,似乎还真就是跟陆鹤飞这么过来的,而他竟然觉得没什么不对。
可能人与人的接触中,总有那么一段时期是带着滤镜的,怎么看怎么好,哪怕天天在一起也不嫌腻歪。但是这一段一旦过去,或者被什么事情打破了平衡,就会恍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那些美不胜收的风景也就显得索然无味了。
王寅想,确实不应当这样,他不必留恋于某一个人。哪怕当真是高看几眼陆鹤飞,也不需要成日成日的腻着,这样反倒像是搭伙过日子了,而不是简单的索求和给予。把事情弄复杂了,对大家都不好。
“小飞是不是宣传要排上了。”于渃涵说,“新戏也该接上了。”
“什么戏?”
“《飞光》,一个宫廷权谋戏。”
“不会又是大女主吧?”王寅说,“我都看腻歪了。”
于渃涵摇头:“不是,一剑连城的书改编的,男作家怎么可能写大女主?就是挺正常的那种,前段时间试镜还行,就等安排了。”
王寅问:“什么角色?”
“主角啊。”于渃涵说,“给你王董的人配的戏能差么?就是个亡国的异族番邦小王子被当成战利品押回来,经历种种凄惨和人间真实的复仇故事。具体我也没看,你要是感兴趣你去问他经纪人或者他本人。”
王寅捏着下巴品了品:“不错,横店拍么?”
“不然呢?”于渃涵说,“年初二进组,周期大概四个月吧。所以那个角色的备选呢,你就断了念想吧。”
“我再考虑考虑吧。”王寅甩给于渃涵这么一句话。
陆鹤飞在剧组里头两天要拍大夜戏,之后才有时间晚上回家睡觉。他以为王寅会来,但是一直到晚上入睡前连王寅的消息都没有。他拿起手机来发了一会儿呆,才觉出来,好像是自己习惯了,自然而然觉得王寅回北京会先来找他。
他很累了,没脑子思考太多,快速洗了个澡就闷头睡觉,第二天一早又赶去片场。这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卫诗就给他安排了未来一个月的行程,有新剧的宣传,有试镜,有造型……似乎之前悠闲的生活一下子烟消云散,工作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上。
“怎么这么多?”陆鹤飞坐在镜子前,一边儿让造型师折腾自己的头发,一边儿看着行程单,“而且我怎么之前全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啊。”卫诗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你只需要满世界跑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不需要操心。”
“好忙。”
“忙才好,艺人就是要忙的,忙意味着你红了呀。”卫诗说,“不忙了就有你哭的了。”
“我不觉得。”
“小飞,飞哥——”卫诗说,“你上心点好不好?红才是正义啊,你这副样子我真的要怀疑你进娱乐圈的初心了。”
陆鹤飞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我自己也怀疑。”
“哦对了!”卫诗想起来一个事儿,“楼姐说想把你塞进《云笈鉴》里面去,林斐不是狗带了么,现在正换人呢。”
“又是《云笈鉴》?”
“又?”
“啊……没有。”陆鹤飞没法儿跟卫诗说过这戏最开始王寅就问过自己,只能装作新奇地说,“这部戏太有名了,总是听到。”
“可不么,大戏。”卫诗说,“你上心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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