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丰丰一走,他就觉得生活完全不对劲了。
宋英雄回了家,有时候会拎着一些海货给周兰,新鲜鱼虾之类的也常常有。喻冬看着他总会想起宋丰丰。
宋丰丰仍旧每天给他发一堆堆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其实跟之前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出格的内容,无非是吃饭没,吃了啥,上学没,学了啥。
宋丰丰也还是和队长一起住一个房间,队长逮着机会就游说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宋丰丰快要被他烦死了,连带着连房间都不想回,吃完了饭就在酒店周围游荡逛街,给喻冬打电话。
喻冬会把手机揣在裤兜里,一边骑车一边跟宋丰丰通话。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一旦说出口事情就变得不寻常。他还是有些怕。
但宋丰丰没他想得这么多,临挂电话时嚅嗫片刻,轻咳一声,紧抓着手机对着麦说:“我有点想你。”
喻冬:“……”
他急急刹车,停在街角。
一张脸腾地红了,热气冲上鼻腔眼睛,冲上头顶。
“说什么呀……”他小声对着耳麦说。
宋丰丰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讲了一遍:“喻冬,我很想你。”
这一次讲得理直气壮了,中气十足的,讲完了还觉得不满意继续往上补充:“不是‘有点’是‘很想’。”
喻冬连车都蹬不了了。他干脆下了车,蹲在电话亭边上,把耳麦放在嘴边:“听到了。”
宋丰丰在原地转圈:“哦。”
喻冬:“……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丰丰:“可能明天,可能下周。”
他低头踢地上的石子。小石块滚到了草坪里,一只流浪的小猫受了惊吓,呼地窜上树,飞快跑了。
宋丰丰靠在栏杆上。这是河边的观景路,有人在他身边散步,夕阳把河面和他都照成了金灿灿的。
“我还是拿了冠军再回去吧。”他说,“我答应队长了。等他退了,我就是足球队的队长。”
喻冬轻笑起来:“那等你回来,我和张敬请你吃饭。”
他的笑声挠得宋丰丰耳朵里酸酸痒痒的。
“你呢?”宋丰丰执意要从喻冬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你想我吗?”
“想。”喻冬小声说,说完了还带着笑意补充,“不是‘很想’,是‘有点’。”
似乎是以喻冬这句话为媒介,他开始频频进入宋丰丰的梦里。
这些梦有时候会给宋丰丰带来让他不好意思的烦恼。
“年轻人啊,年轻人。”队长在布满晨光的窗边做伸展运动,转头揶揄从厕所里出来的宋丰丰,“内裤带够了没有?”
宋丰丰面红耳赤,顺手抄起队长的枕头朝他扔过去。
已经是比赛的最后一天了,他们在决赛上遇到了同市的另一支队伍。
九中是省级中学生足球比赛的常客,但去年很令人意外,他们在半决赛就已经打道回府了。宋丰丰只记得当时在赛场之外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九中费了很大力气才保住了来年参赛的资格。
“九中的队长,是个流氓。”队友言简意赅,“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流氓,是真流氓。”
宋丰丰在脑海中龙哥的形象上打了个叉:“真流氓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不顺眼,就会带着人拎刀砍你那种。”
队长接话补充:“文明比赛,文明比赛啊。九中这次的成绩非常好,我看了他们半决赛的录像,配合不够我们流畅,而且九中的守门员不太行,但是他们的边锋非常厉害,整体得分能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