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仿佛近在耳边,亭邈浑身僵硬,明明脚不是敏感点,却好像一下子瘙痒到了他心坎上,好难受。
他舔舔嘴唇,俯身赶紧捂住傅英的嘴:“唔!别吹了。”
掌心被舌尖舔了下,一阵湿热让亭邈蓦地瞪大眼睛。
“傅哥哥!!”亭邈飞快挪开手,睁圆他的大眼睛,叉起腰,理直气壮:“你勾引我!”
傅英轻笑了下。
他直视亭邈气鼓鼓的脸,眼神逐渐暗了,流绕着说不清的情愫,低声说:“你也来。”
来勾引?
亭邈心怦怦直跳:“我才不!”
傅英含笑:“那我继续了?”
这副嘴里没正经的模样,羞得亭邈脸颊酡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傅英逗逗他后,继续给他揉脚。
房间一时静谧。
思绪冷静下来,傅英忍不住回想刚刚李意野抱着亭邈回农庄的场景。
他盯着亭邈的脚踝,也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残废的双腿。
这双腿无法在受伤的时候保护阿邈,甚至连把他拥在怀里都不可以,只能像现在,勉强当个放脚的桌子,支撑着亭邈的腿。除此外,毫无用处。
傅英垂眸,睫毛狠颤了下。
浑身的低落情绪无法控制地四散开,亭邈仿佛感觉到了那丝落寞。
他无可避免陷入思绪的深渊,挣扎不出来。
“阿邈,刚刚我都不能,抱着你回来……”傅英嘴角苦笑,一直没有抬头。
亭邈摇摇头:“那有什么关系。”
傅英低沉道:“你不懂。”
“我懂啊。”亭邈笑了,捧起傅英的脸,和他四目相对,认真地说:“傅老师的腿总有一天会好起来,我还懂,我是男人,是和你一样的,我不需要傅老师的保护,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能时时刻刻感受你对我的喜欢。”
“我要陪伴……”亭邈轻声说:“和像现在这样,傅老师因为愧疚,露出那份只有我才能窥见的脆弱。”
是脆弱,傅英在他面前露出了脆弱。
亭邈甚至想起和傅老师还没如现在这般亲近的那些日子,骄傲和执拗的男人总是害怕自己会因为病情厌恶他。
他看起来那么骄傲霸道,可也那么卑微。
这样完全不同的性情,怎么就加在一个人身上了呢?
亭邈心念微动,胳膊圈着傅英的脖子,细细告诉他:“我们可以互相舔舐伤口,但不要为了莫须有的事情伤心。”
他吻住傅英的薄唇,低低呜呜地说:
“现在,是我最满足的时候。”
傅英黑瞳剧烈地收缩着,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扣住亭邈的后颈。
他红了眼睛,呼吸紊乱,强势加重了吻。
这次后,傅英仿佛变了个人。
亭邈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看见他露出迷茫自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