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好近,房车的座位本来就是紧挨着的,如今被傅英的手掐着脸,亭邈便恍惚觉着对方的呼吸和自己的好像在交缠。他只道本就沉闷的房车被低沉的呼吸声占据,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心里揣着的小兔子更躁动。
心乱如麻。
亭邈眼神一慌。
他呼吸也瞬间乱了,白嫩嫩的脸蛋嗖地窜红。
亭邈表情懵懵的,轻微打颤的睫毛细密纤长,因为紧张变得忽闪忽闪,无辜的眼睛瞧着似在问发生了何事。
傅英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眯起眼:“我回来了。”
“所以,你想问什么?”傅英低声道。
亭邈瞳孔一缩,骤然抬眼。
他知道真实访谈?!
亭邈被迫仰着脖子,小巧的喉结极明显地滚动了下。
他的脸在傅英问出话来时,就瞬间爆红。
“我想问,你你……”
亭邈口齿突然说不清楚,轻轻喘了下气,尽量忽略掉傅英阴郁偏执的眸光,眨也不眨眼地盯着对方。
他眼里好像只容得下傅英一个人。
不管是曾经意气风发的,还是现在神情冷漠的傅英,从始至终,就都是他。
亭邈深吸了口气,虽然刚刚有被傅英的脸色吓到,但很快缓过来。他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细密卷翘的婕羽不停地颤动,轻声说:“欢……欢迎回来。”
话落,亭邈就怄得不行,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
他存着四年的话要跟傅英说。
亭邈紧盯着傅英俊美的脸庞,咕哝着组织语言,正欲开口时,傅英手里的动作却蓦地加重,虎口紧紧掐住他的下颌。
“嘶——”
亭邈吃痛,倒吸了口气,蹙起秀眉。
他说不出话来,懵然不解地,用眼神询问傅英怎么了?
静谧的房车内部,逐渐升起一股别样的紧张气氛。
“痛?”
傅英轻嗤,手里力道没消,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膝盖上有条不紊地叩着。
亭邈仰着脖子,余光瞥向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心脏恍惚跟着他手指的动作,有节奏地跳动着。
砰砰,砰砰。
要跳出来了。
亭邈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用轻轻点头的动作来回应傅英的问题。
痛是真的很痛,小巧圆润的下巴好像都被掐出了印子,下颌骨酸酸涨涨的,被掐得久了,稍上方的嘴唇也感觉被憋着。
亭邈努嘴,苦兮兮地递给了傅英一个无辜的眼神。
这眼神足够显示一个人的纯良,傅英很少看到这样神态动作都充满人畜无害的少年,明明已经很害怕了,那心脏都很明显地在砰砰急跳,但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仍充满着欢喜和乖顺。
真是只听话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