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只觉得抽离,她目睹着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或许是一个更强悍也更坚韧的自己,又或许是一个完全心灰意冷的自己,在帮助和推动她完成这些。可这也不是逞能,而是麻木,无关痛痒。
亲朋好友都关切留意她的动向,并盛赞她干净利落,给她安上各种漂亮头衔,但她却没办法从中汲取任何慰藉与成就。
岑矜只能将其形容为,励志其外,致郁其中。
一个傍晚,岑矜提早下班,约了朋友出去聚餐。
朋友名叫春畅,文艺得好似笔名,当初岑矜也是被这个名字吸引,才有了与她深交的想法。
她们就读于同校同系同专业,大学时就住同一栋宿舍楼,工作后又在同一间写字楼,二人缘分不言而喻。
两人约在大堂碰面,刚到一层,岑矜就远远看见春畅。
她背对自己,在玩手机,并未注意这边。
岑矜窃笑一下,打开微信,拉长腔调给她发语音:“回——头——”
女人似乎看了微信,下一刻就转过头,冲岑矜灿烂一笑,随后飞扑而至,给了她一个热情的熊抱。
岑矜抵开她:“够了啊。”
“宝贝!”春畅拉住她两只手,上下打量:“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挺好,”岑矜轻描淡写:“没缺胳膊少腿。”
春畅笑出声来:“那就行,还能自个儿吃不用人喂。”
话落猛拍她后背一下:“走,想吃什么,今天姐姐请客。”
岑矜乜她一眼:“想吃那个人均一千二的海鲜火锅。”
春畅岔了下气,咬牙道:“行!走!”
吃完火锅,她们还去清吧听歌,喝了点小酒解闷。
十点多,岑矜已然微醺,索性把车丢公司,跟朋友一道打车回府。
夜景流晃,沿途她取出手机瞧了眼,就见李雾发来消息说他已经领到校服。
岑矜敛眼叩字:试过了吗?合不合身?
李雾回了个“嗯”。
岑矜想起那天的买鞋风波,不大相信:方便让你室友拍照给我看下吗?
李雾:……
这串省略号让岑矜闻出了那么点抗令的意思,可惜酒劲作祟,她不甘心作罢:怎么了,不愿意吗?
那边再无动静。
片晌,简讯框里传来一张照片。
岑矜点开,男生身着蓝白校服,干净而挺拔,夸一声小白杨也不为过,只是他神态姿势俱不舒展,浑身上下都在诠释八个字:别别扭扭,皱皱巴巴。
岑矜手背抵唇,嗤嗤轻笑起来。她怎么能这么恶趣味呢。
春畅见她对手机笑的旁若无人,也将脑袋凑过来:“看什么呢。”
下一秒她惊呼:“卧槽,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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