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曦摇食指：“不可以。”
十分钟后，黑色宾利驶出庄园。
季礼没喝酒，单手扶着方向盘，侧脸清俊。
沈言曦在季礼车上比在自己车上还放松，她先用灵魂歌声唱了首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表达了愉悦的心情，然后脱了高跟鞋，脚上的疲惫瞬间被释放，她舒服地伸个懒腰，熟练地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拿了两颗话梅糖。
季礼没看她：“晚上不能吃糖。”
季礼不让吃，沈言曦偏要吃，她不仅吃，还把糖纸大剌剌扔仪表台上。
季礼余光扫她一眼，似是不满。
沈言曦故意道：“真甜。”更加来劲。
季礼懒得再说。
江山公寓闹中取静，刚进片区路上就没什么人了，一排排行道树在夜幕中后退，路灯和月色揉着混杂的影。
沈言曦趴在窗沿看风景，凉风吹到脸上，忽然就起了点情绪。
“姚婉莹真的有病，”她闷闷地，“签秦旭和孙娇娇的经纪约签就签吧，还专门跑到我那来阴阳怪气说一通，明明看到我喝红糖水知道我来姨妈了，还在那给我灌酒。”
“她要是不倒，后面那些人就不会来，我和她不熟，她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刷存在感。”
然后是片场的事。
“这周都是水戏，瞎几把演演就行。”
季礼不耐：“不要说脏话。”
“知道了，”沈言曦不耐地瘪瘪嘴，“不过下周有好几场重戏，导演让我这周开始就酝酿，编剧写形容枯槁一时爽，演员演起来就是火葬场。”
她又叹气：“没办法，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
季礼唇角轻抽两下。
沈言曦继续：“等她杀拍完，雨夜开机之前，我一定要选个安静的小镇，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没有剧组没有酒局没有通告睡到自然醒。”
“我还想自己做次饭，我也不吃，就做一大桌菜，看着高兴，”沈言曦光是想想，脸上就有掩盖不住的雀跃，“你肯定没看过仕杀，仕杀女主超会做饭，我上次切番茄切到手，安洁就不许我下厨房了，如果历史上少了一个天才烹饪家，一定是那个番茄的错。”
季礼偏头看沈言曦一眼。
“我还想去游乐场玩，”沈言曦看到街区的儿童玩耍区，满是羡慕，“除了10岁吧？我哭着求你带我去游乐场你带我去了，我就再没去过了，而且那次光顾着哭，都没好好玩。”
“后来我刷抖音看那些情侣在游乐场拍各种碰小吃碰奶茶的合集，感觉好有爱，”沈言曦说，“他们还一起戴粉色兔耳朵发箍或者那种动物尖角发箍，发五彩的光，还能放音乐，”沈言曦越说越来劲，“我当时还给秦旭说过如果他戴着发箍跳舞，绝对踩点出圈，他非说我异想天开，我让秦旭陪我去，秦旭说他没时间，我就很……”
季礼一路没说话，这厢终于出声打断沈言曦：“游乐场不适合你。”
沈言曦看他：“那哪儿适合我。”
季礼清声：“上天。”
沈言曦：“……”
沈言曦沉默片刻，道：“嘴如果不会说话可以闭上。”
季礼打了转向灯：“你对自己的描述很准确。”
沈言曦捂着碎片般的心：“我要和你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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