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地,一步步走过去。
应许是借酒壮胆,催化了心底的欲念,苏湛羽突然俯身,隔着锦衾,紧紧抱住了她。
来这儿之后,锦虞每夜都睡得很浅。
蓦然从梦中惊醒,她猛地推开他,一瞬睡意全无。
“你干什么!”
喝醉后的苏湛羽撑不太住,一下便后跌在了床边。
他也没力气起来,有几分颓然地坐在地上。
那双往日温润的眸,涣散不清地看着她。
虚弱的嗓音带着哀求:“笙笙……为什么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他……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看看我?”
心底的伤疤被忽然揭开,锦虞眼波微动。
成婚以来,他私下从来唤她公主。
以礼相待,也始终未做过出格的事,这是第一回。
翌日酒醒后,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朝中事多。
苏湛羽几乎未在她面前出现,似乎是一心在忙什么。
正好,锦虞一连静思了几日。
在丫鬟的劝诱唆使下,锦虞也终于决定,将那人忘掉,试着去接受他。
却也不知是造物弄人。
还是和那人命中注定是藕中丝。
就在锦虞欲要和苏湛羽将念头挑明的那日。
她竟是在书房,无意发现了他的秘密。
苏湛羽和户部私下往来的书信。
户部贪污受赂,暗地里多次拨款奸臣。
苏湛羽得知此事,非但没有揭露,更是徇私情,出了克扣部分军队粮饷,以作填补的主意。
而那拨军饷,是预备要运到战场前线去的。
因她联姻,两国共结秦晋之好,并肩抵御敌军,这拨军饷至关重要,毕竟,粮饷就是士兵的命。
锦虞更是从信中知晓,她的阿衍哥哥,不日便要领兵赴援,倘若粮饷不足,无异于送死。
那时候,她慌乱中连日送出密信。
到底是想见他,但也知他有意避讳,轻易不会来。
故而信里,她是将自己写得心病成疾,食不甘味,仿佛随时都要离世,才算是骗了他赶到豫亲王府。
也是那一夜。
克制而隐忍的深情终归抵不过久别重逢的欲念。
他们倒凤颠鸾,真真正正地发生了关系。
那是历经三世以来的第一次。
锦虞知道,苏湛羽扣着那批军饷,是故意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