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呼吸一窒。
一年了,自那日送她出嫁后,他们便再没见过。
剑柄上的手握紧了些,他沉下气息:“公主无事,臣便走了,军中尚有诸多事务。”
方抬脚步,顿默一瞬后,又抑声道:“往后,切莫私下与男子见面,公主如今的身份,于礼不合。”
话落,朱红披风擦肩而过,锦虞急急忙忙拉住了他的手。
咬唇,不让他走,“到这儿一路不歇都得七八日,你不是特意为我来的吗?”
闻言,黑暗中的眸子掀起一丝波澜。
但他语气不露声色:“公主信中说得那般严重,臣是担忧公主安危。”
这下锦虞有点心虚了,信里她确实有些夸大其词,存了心要他赶过来见她。
但他既然来了,她便不想他走了。
他都不知道,这一年,她有多难熬。
锦虞大着胆,攥在他袖口的手慢慢下滑,纤嫩的指尖一点点钻进他掌心,牵住。
似乎感觉到那人微微一僵。
但他没有挣开。
锦虞默默靠过去,身前的绵盈几近和他的臂膀贴合。
语色低软了下来:“那你大可告诉我皇兄,或是名正言顺地来,干嘛要听我的半夜悄悄潜入王府呀?”
池衍一瞬哑然。
石林暗淡无光,只有寥寥月色透过潇潇树影拂入。
容颜隐隐约约的,他望不清晰,但手心那滑腻的触感和她娇躯的温度,竟让他一时舍不得避开。
漫上心头的,是对想见之人的期盼,却又不得不抗拒的忍耐。
静默良久,他闭眼:“公主……”
“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什么都没有。”
不晓得他要说什么,但锦虞不管不顾打断了他的话,“阿衍哥哥……”
锦虞动了动身子,重新环上了他的腰身。
这一次,是从正面。
侧脸靠在他胸膛,声调绵软含情:“你明明就知道,我想嫁的人……是你。”
花有清香月有阴,嗅入鼻尖,是她身上醇美的郁郁幽香。
她涂抹了香膏,催。情入欲。
这一刻,池衍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年不见,小姑娘似乎变了不少,长大了。
从前,见着他动不动就脸红,粉唇含笑,乖软又娇俏。
而现在,在这疏影丛生的夜里,她的体香,清娆娇韵,甚至……诱人。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见他没有推开自己,锦虞搂在他腰间的小手软软地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