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在她手心跳了跳,似是回应,最终却消散在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之中。
随着光团的消失,包裹着辛西娅的圣光之海也逐渐恢复了湖水的外形,有序的倾斜进了空荡荡的河床,恢复了最早之前的模样。
辛西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露天礼堂的最中间,除了被推倒在一旁的石台,唯有瓦伦丁依然站在原地等着自己。
“表哥?”辛西娅迟疑的叫道。
瓦伦丁闻言一颔首,一脚踢开身旁依稀能看出原形是盾牌的废铁,两三步走到了辛西娅面前,然后抬起少女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下。
“嗯,幸好没毁容。”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其他地方的安全吗?”什么感动和温情都在这一句下烟消云散了,辛西娅把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眼泪都憋了回去。
“啧,你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夸赞的只有这张脸了,不关心它还要关心哪里?”瓦伦丁振振有词,目光扫过少女的胸前的波涛汹涌时顿了顿,“哦,勉强把胸部也算上吧。”
辛西娅恨的想抬手打死他,可右手刚刚接触到表哥的身体,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只见她的视野里陡然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上面详细的记录了瓦伦丁迄今为止的平生经历,不光如此,全部展示完以后,还贱贱的打上了一个未完待续的标志。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黑字,辛西娅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命运女神的纺锤好像就寄宿在她的右手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明给你关了门,就会再给你留一扇窗吗?
颇为不安的抬起头,辛西娅刚想跟瓦伦丁分享自己的大发现,就又僵住了。
她从很早就知道自家表哥长得非常好看,可她从来没想到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颜值暴击。
瓦伦丁的额发全部被汗水打湿了,身上还有着一股萦绕不去的硝烟昧,可辛西娅就是觉得,汗珠顺着他完美的脸颊曲线滚落进锁骨时,性感的一塌糊涂。
然后她就看到那片黑字突然被打散,墨汁汇聚成了新的一行大字出现在了瓦伦丁的身后。
这行字很简单,只有短短四个单词:
“好帅,想睡。”
辛西娅的脸突然爆红,恨不得把脸埋进手心再也不出来。
“你怎么了?”如此明显的反应当然逃不过瓦伦丁的眼睛,他抬手放到表妹的额头试了试温,发现她的视线始终聚焦在他身后某处后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你在看什么?”
在看我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辛西娅硬生生的把这句真心话给憋了回去。她移开视线,试图将注意力从羞耻的自白上移开,然后,她就看到了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废弃盾牌。
平心而论,以它现在扭曲的姿态,实在很难将它与之前那张做工考究的骑士盾牌联系起来,然而上面正写着“罗伯特的盾牌”六个大字,容不得她认不出来。
再将视线旁移,盾牌不远处是一滩粘在地上的黑色灰烬,辛西娅集中精力,果不其然的在上面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罗伯特·斯特兰奇”的字样,只不过它很快就变成了新的解释──“潜在危险(已排除)”。
很显然,在她与初代教皇共处的这段时间里,倒霉的罗伯特骑士已经回归了圣光之海,并且被人毁尸灭迹,而凶手不言而喻。
辛西娅对瓦伦丁杀罗伯特这件事并不感到惊奇,她早就察觉到了表哥内心对圣殿骑士团团长汹涌的恶意,如今被对方知道了与她性命攸关的秘密,万万没有手下留情的理由。她奇怪的是,为什么碰触表哥还会看到罗伯特的信息,难道说,是因为他是表哥杀的?
这时候,瓦伦丁的声音阴测侧的在她头顶响起,“我再问一遍,辛西娅,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命运的终极。
辛西娅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有些词穷,要怎么解释自己眼睛里看到的奇怪现象?或者要怎么确定从中发现的联系?她突然有些后悔在文学课上不够用功了。
然而瓦伦丁的淫威太重,哪怕自己还没有理清,她依然硬着头皮开了口,反正把文学课从课表上划掉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我……我大概,”她吞了吞口水,果断换了另一种表达方式,“如果我没猜错,命运的纺锤送了我一分大礼……”
一份能在失去不死之身后极大的提高生存率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