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最中央的台子就是关键,对于这个结论,辛西娅是服气的。
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出初代教皇对后人智商不寄希望的心灰意冷,然而这一切都在三人围着石台转悠了半天,却怎么也没研究透石台的秘密后化为了全然的尴尬,诚如瓦伦丁所言,更可悲的是──他的后人智商真的足以令人心灰意冷。
初代教皇果然有高瞻远瞩。
“……你确定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
这是敢冒大不讳对瓦伦丁提出质疑的罗伯特,然而考虑到他一直以来在猜谜方面并没有展现出什么特殊天赋,这点嘟嚷最终也被其余二人光明正大的无视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跳出思维定势来看这件事,”辛西娅突发奇想,“既然初代教皇担心自己的后人找不到秘密所在,那必然不会设下需要用心思考的谜题,我们或许应该走走非常路──比如把这个石台拔起来?”
“有道理,”瓦伦丁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转脸对着状况外的罗伯特盼咐道,“那么就请我们强壮的圣殿骑士团团长费力一番了。”
“……哈?”罗伯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哈什么哈,难道你要尊贵的女王陛下亲自动手吗?”瓦伦丁一脸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不是你来啊?”男人忍不住吐了句槽。
“因为我只是一名娇弱的半精灵,”瓦伦丁瞥了他一眼,说着没有人信的胡话,“这种体力活难道还要指望我这个传教的神父吗?”
这大概就是不要脸的真谛吧。
辛西娅看着表哥振振有词的欺压憋屈的罗伯特骑士,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般无法形容的舒爽感。虽然从未对别人提起,但她一直对当初罗伯特的无理态度耿耿于怀,反正心胸开阔是男性君主的必备美德她这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女王早就预定好了小鸡肚肠的名额。
对辛西娅的报复心态一无所知的罗伯特自然不清楚自重逢以来自己就一直惨遭挤兑的真相,反正自打有了情书乌龙事件,瓦伦丁对他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别说不假辞色,生起气来刻薄的话更是有如连珠炮,再加上他继承了圣殿骑士一脉相传的死脑筋和神经大条,竟楞是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同。
但就算是粗神经的圣殿骑士,面对金发修士如此过火的睁眼说瞎话也是万万不能忍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能一只手举起黄铜大钟的普通传教神父。”
“我要去告诉巴勒特主教,就说你从来没有去听过他的宣讲会。”
巴勒特主教能一样吗?!你能让枢机主教首领干粗活吗?!哪怕他本人是个力大如牛的日精灵!
抱怨归抱怨,罗伯特一边跟瓦伦丁进行着幼稚的斗嘴,一边站到了石台前,将两只手放到了台子上。这其实也是一种缓解紧张的方式,任谁知道自己即将揭开初代教皇的秘密都会感到兴奋和紧张,这大概就跟一个农夫突然发现祖先在自家房子底下埋了一坛子金币一样,都是被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给砸晕了。
不同的是,农夫的祖先肯定不会在装满金子的坛子里掺一条毒蛇,而初代教皇则很难说是一盏省油的灯。
罗伯特双臂抱住石台,膝盖弯曲,小腿绷直,真的依言试图将石台从中央拔起来。
一个通体由花岗岩雕刻而成的台子会有多重?这个很难说,但无论如何都应该超出了普通人臂力的成熟限度,罗伯特本来想拔不动就装装样子,谁知,全力以赴之下竟然真的将台子颤颤悠悠的抬起了一条缝隙。
“抬、抬起来了!”辛西娅震惊的摀住嘴巴,向后小跳了一步。
她提出要拔台子的提议本来就是无计可施之下的举措,完全是信口胡说,没想到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给蒙对了!
瓦伦丁的反应只会比辛西娅更快,他几乎是在是在石台离地的一瞬间就伸出手去帮罗伯特的忙。有了他的加入,拔台子猛然就变成了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清,几乎是在一瞬间,笨重的大理石审判台就被连根拔起,然后放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石台拔出以后,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出其底部刻有一串文字,但具体的内容还需要经过擦拭才能看清。
“这思路可以说是非常鬼斧神工了。”
辛西娅颇为无语的扶了一下额头,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初代教皇的思路非常缜密,先是用水下遗迹的不同寻常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在他们心中埋下了谜题并不好解的印象,偏偏又在真出题时用了格外简单粗暴的方式,达到了思路混淆的效果。
这可正好符合了瓦伦丁此前模拟的初代教皇的心态:既不能让人轻易找到,题目又不能太难。
“……老实说,其实初代教皇根本是觉得我们都是智障吧?”辛西娅忍不住吐槽道,“这到底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瓦伦丁摇了摇头,“你觉得他的举动奇怪只是说明了他的布置并不是针对你,当然也不是针对我,他针对的是驻扎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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