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不保夕的紧迫感追赶着,探索水下遗迹的计划很决就被提上了日程,仅仅是在弥撒结束的当天晚上,瓦伦丁就把连衣服都没换的表妹带离了温暖的卧室,深秋的夜风在出门的一瞬间就给了少女一个下马威,打了几个哆嗦以后,瞌睡虫就依依不舍得飞离了辛西娅的头顶。
辛西娅还记得上一次在圣城的夜色里行走,同样是前往阿克萨神殿,同样是在表哥的陪同下走向未知,只不过拖那位女士的福,原本会依次点亮的魔法路灯连同平整的路面一同变成了废墟,稍不留意就会摔个大跟头。
暗精灵出色的夜视能力在此时就彰显出了优势,哪怕没有灯光的辅助,辛西娅仍将凹凸不平的路况尽收眼底,可惜她视力到位了,运动神经却拖后腿,在平地上来个侧踢回旋踢还行,让她在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的废墟里如履平地还真是想多了。
“……奇怪,明明在皇宫遇袭和巴比伦号上的时候,我也是很能打的啊!”在第三次脚下一滑歪倒在表哥身上后,辛西娅一边抓着青年的胳膊稳住身体,一边挫败的抱怨道。
“那叫生死存亡之间的超常发挥,”瓦伦丁轻松的跳上断裂凸起的石板,把手伸向了苦着脸的表妹,“一次两次爆发可不代表着真实水平。”
一向缺乏锻炼的辛西娅吐了吐舌头,顺着对方的力道被带着走,很有自知之明的转移了话题,“这里可被破坏的真严重,也不知道花多久才能恢复原状。”
诚然,神秘人在与蛛后的交锋中巧妙地保护了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可作为双方力量交锋的主战场,道路本身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么一场大战下来,圣城就再也没有一条能看的整齐路面了。
“说不定不会有那一天了,”这个回答可以说是非常有瓦伦丁的风格了,他总是理智的有些残酷,“如果我们输了,那位女士会直接把这里夷为平地。”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对我强势安慰、大力安抚吗?”辛西娅卡壳了半天蹦出这么一句吐槽来。
“然后就地来一发?”瓦伦丁挑了挑,“我可不太赞同你选地点的品味和特殊爱好。”
吐槽不成反被撩的辛西娅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暗暗发誓再也不在这个不良修士面前嘴贱了。
遗憾的是,这条誓言很决被她亲手打破了。
“快看哪里!”少女眨了眨眼睛,抬手指向近在眼前的高大建筑物。
夜里的阿克萨神殿看上去有些阴森,撇开清冷的月光,照亮神殿墙壁的唯一光源来自于一盏小小的油灯,它并非是最新推出的魔法仿灯,而是一盏,真真正正的煤油灯。
在魔法灯已经被普及的现在,还用煤油灯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只是当小小烛火散发的温暖光芒跃动在罗伯特刚毅的脸上时,辛西娅又觉得煤油灯实在不能跟他更配。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瓦伦丁嘴上这么说,神情里却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
罗伯特对着辛西娅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头面对瓦伦丁时表情就变成了无奈,“你把我从地牢里拉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现在扯什么客套话。”
瓦伦丁的回答也很直白:“就是为了恶心恶心你。”
辛西娅觉得异端审判局和圣殿骑士团的关系是不能好了。
深呼吸一口气,罗伯特压下了对着老朋发大吼一声“你是不是有病”的冲动,一如既往的凭借着极大地毅力把话题重新导上了正轨,“我们就这么直接进去吗?”
“进,为什么不进,”瓦伦丁对着黑洞洞的大门口展颜一笑,“这里可是圣城,眼前的可是圣殿骑士团总部,我作为圣光的信徒想要进去拜祭一下初代教皇和十二圣徒,有什么可打怵的?”
这也是瓦伦丁敢来夜探阿克萨神殿的底气。
对此,罗伯特到有不同的看法。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千年了,我们谁也不能保证情况到底有没有变化。”他硬邦邦的回答。
“我总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脑子不会转弯的人,”美貌的青年动作夸张的扶了下额头,“圣殿骑士团在这个鬼神殿里驻扎了两千多年,水下遗迹更是作为审判所被开启了无数次,要是初代教皇真能诈尸,你会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这实在是说的很有道理,圣殿骑士在阿克萨神殿里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无论水下遗迹里到底有什么,起码都是安分守己和无攻击性的,话又说回来,无论是初代教皇和十二圣徒,哪一个挑出来也不会站在圣光教的对立面上,更别说神秘人刚刚帮他们击退了蛛后。
罗伯特皱紧了眉头,“就算初代冕下对我们并无恶意,也不能保证阿克萨神殿里就没有危险。”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听得辛西娅一头雾水,倒是瓦伦丁完美的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于是他戏谑的挑了挑眉,回应道:“你是觉得这是一座为蛛后建造的神庙?”
为蛛后建造的神庙?
辛西娅这才恍然想起,上一次来圣城的时候,瓦伦丁在介绍阿克萨神殿确确实实提到了,这座宏伟的神殿原先属于异教徒,在阴差阳错之下才成为了圣殿骑士的发源地,联系到圣城其实就是古巴比伦,曾经建造神殿的异教徒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按照神秘人的说法,塞米拉米斯是窃取了原始神话后才能成就邪神之名,考虑到塞米拉米斯死后不久,古巴比伦人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加上她本人不得民心,实在很难想象巴比伦人会如此兴师动众的为她建造神殿,那么这座由巴比伦人建造的古老神庙,很可能就是属于那位被她夺走了神话与威名的真正“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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