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伯爵秦府后院
敬文伯拍案而起,怒道,“逆子,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一男子跪在地上,腰板挺直,一脸倔样,“阿爷要儿交代什么,儿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儿不知还要交代什么,还请阿爷明示。”
“好个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敬文伯气笑了,“那你说说,今日游街,你去了何处?”
“儿已经说过了,今日游街,儿不过是与好友去了茶楼喝茶罢了,难道这也不容许?
难道他蓝樱皇室的游街,咱们都须得参与?儿可不稀罕他散落的那点歪瓜裂枣。”
“你住嘴!!”
敬文伯竖眉冲天,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道,“你真是不知死活了,这种话竟然也能说的出口!”
本来他还只是怀疑居多,现下这话一出口,敬文伯已经能肯定,今日游街的刺客,必然有他一份子!
男子一脸无所谓,“大不了抹了脖子去见祖宗,这有何惧!他蓝樱皇室做出的事情,难道还怕人说出口吗!”
“那也是皇室!吾等还要倚仗着他的鼻息过活,你现如今吃的穿的,哪样不是皇室赏的?!”
男子闻言嗤了一声,“没有皇室,或许我的生活还要好些,哪会像如今这般过的紧巴。
那些外调的六品官员,都比咱们家过的舒坦。
阿爷,你难道不觉得不平衡么?
身为四品勋爵,却是连六品官都比不了,左邻右舍,也没拿咱们当真朋友。
阿爷,你知不知道,那些邻舍的子弟们,平日里都怎么拿咱们家当消遣么!?”
敬文伯沉默片刻,随即沉声道,“你莫要对我说这些,我这个爵位是皇室赐的,吃穿也倚仗着皇室。
你今日游街犯下的错,我劝你,最好就此收手,去向王爷坦白,否则,若是他日被人现了,你连同整个秦府,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男子瞥过脸去,“我听不懂阿爷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你到这个时候还在装傻!
那是一位娘子,还是位未过门的娘子,你说你绑她做甚?!”
敬文伯十分不理解。
他恨皇室便罢了,可那千家娘子,还只是半个皇室人,绑了人家做甚!
若是那位王爷真做了储君,他日登上皇位,那不第一个就收拾秦家?!
“你恨皇室,那一路的王爷公主,你随便绑个,为何要将千家的娘子绑了去?”
男子笑道,“阿爷,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若是绑了那些个皇室中人,那些禁军不得将儿活剥了,怎么会因为疏于防范而让儿得手。
说到底,这位千家娘子,是最好的人选。”
敬文伯拍案,道,“你终于承认了!”
男子闻言一噎,暗恨自己嘴快,但话已出口,收不回去,他只得梗着脖子承认道,“是又如何,人是儿绑的。”
“你糊涂!”敬文伯怒斥道,“你好端端地做这种事情作甚!”
男子道,“做便做了,阿爷再说也无益。”
敬文伯急道,“你快将人放了!”
男子撇过头去不语。
“听见没有!!你难道没有瞧见外头全是搜查的禁军吗?”
见男子还是不语,敬文伯道,“你说话,哑了?”
“既然抓了人,那便是没有放了的道理。”他抬头对上敬文伯的视线,眼神坚定道,“阿爷,儿已选择,那便是思虑了良久,而非意气用事。”
敬文伯一怔,随后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连累三族的死罪!
“儿知道,秦家上下几百人的命都绑在儿身上,故,儿不会放人,也不能放人,阿爷若是想招来禁军的怀疑,那便去吧。
秦家上下几百人的命,皆在阿爷一念之间。”
敬文伯闻言久久不能言语。
最后,他颤抖着询问,“你。。。。。。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也不是。是威胁也是告诫。”
敬文伯气笑了,哼道,“你,真是放肆!”
“阿爷,现如今咱们都是绑在一根船上的蚂蚱。”
男子静静平述着,坚定的眼神彻底将敬文伯激怒。
树上站着的沐玘寒突然瞅见地面上出现两个拉拉扯扯的人影,他一下警觉了起来,屏神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