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细细回想着，虽然过了这么久，但那日姑娘的奇怪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姑娘就让奴婢去拿来明月剑，等到奴婢拿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姑娘吊在了这房梁上。”
“当时你走了就没有其他人在这房内？”沐玘寒开口问道。
“姑娘那几日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浑身难受，所以平日里除了婢子，其他人都遣去了院子里。”
“潮水也是？”
“是的。但是又不能没有人照顾，就奴婢留在了姑娘身边。”
“所以，你怀疑你的姑娘是死于他杀？”
“是的。”
她曾就怀疑过这个冒牌货，但是这冒牌货搬出了王爷这尊大佛，但是她家小姐与这王爷并没有什么过结。
“怀疑谁？”
春江压低了声音，定定直视沐玘寒的双眼，缓缓开口道，“将军。”
沐玘寒虽然不喜千照清，但是这赤裸裸的杀人凶手却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那人虽然狡诈，但是不至于这么冷血无情吧？
他定了定神，“理由？”
“我家姑娘开始颤抖之后，是不小心进入了将军的书房之后。”
“书房？”沐玘寒眉头一挑。
那个叫半时的人，今日貌似也是要去那书房。
“千将军的书房是在何处？”
“在府里的西南角，与这小院隔了一个花园。”
沐玘寒暗自点头。
那就是对了，那个人消失的方向就是书房。
“你为何会描摹千宇仙的字迹？”
作为一个丫鬟，能识得字就已经很不错了，会写又是高了一层，写的有棱有角，字迹工整，更加是世上罕有，更惶恐这个人还会描摹，这简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春江还不知道这位王爷已经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把自己收入麾下。
她老实答道，“回禀王爷，春江本是不会的，是明月阿姊教的，只可惜明月阿姊那般年华却丢了性命。”
“你说什么？明月死了？”
沐玘寒情绪有点波动，把一旁坐着听文的千宇仙还吓了一跳。
好可惜现在手中没有瓜子。
她下次一定要潮水多买上几斤，随时备着，以防万一哪日又能听八卦趣事。
沐玘寒是识得明月的，那个女孩儿比千宇仙年长几岁，高高瘦瘦的，总是把年幼的千宇仙护得紧，一副护崽老母鸡的既视感。
他刚来的时候，千宇仙的贴身丫鬟就是明月。
“嗯是的。”春江不知道沐玘寒认识明月。
“怎么死的？”他又恢复了那一贯平淡语气。
“嗯……”春江思索了一会，毕竟年代久远，也有七八年了。
“明月阿姊好像是郡夫人死后没多久，那天还是将军来跟姑娘说的，然后把奴婢提携为大丫鬟。”
她那会儿才六岁，还不懂得什么死不死的，只以为是明月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游历了，毕竟明月的心愿就是离开这高墙围住的将军府。
“郡夫人死后？”
“嗯嗯。”
沐玘寒突然想到昨日千宇仙晕倒后梦见的情形，他与女孩儿对视一眼，而后问道，“郡夫人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