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墨抬眸看向车内的后视镜。
镜子映出了他的模样,精心向后梳起的发,耳边的红宝石耳钉,衣冠楚楚……
就算真的跻身上流了又怎么样呢?
镜子里。
男人双眼猩红,缓缓流下泪来。
他一拳捶在方向盘上:“说到底,还是我太废物了。”
……
这头庭一吃完了一只大闸蟹。
“真好吃啊。”庭一感叹道,“原来人间还有这样的美味!”
荆酒酒馋坏了,问他:“刚才那个阿根廷红虾什么味道呀?”
庭一:“好吃!”
形容词十分的贫瘠,不及周大师百分之一。
但也幸亏周大师不在这里,不然荆酒酒真的要馋哭了。
荆酒酒:“我觉得下次可以让周大师和你一起吃。”
“周大师是谁?”
“老神棍了。”荆酒酒万分诚实地道,“他当神棍,比你厉害多了。你要是和他学一学,一单一千万不是梦。”
白遇淮听得忍不住扶额。
玄学圈子要是知道,庭一大师跟着一个老骗子去潜心学习了,都会吓疯吧?
荆酒酒:“这个周大师还是很有本事的,人也还不错。虽然早年走上了歧途……”
庭一点点头:“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并不歧视这样的人物。”
“他还老要给我和白先生分钱。”荆酒酒又夸了下周大师。
庭一:“哦对,我也应该分小友和白先生一些钱。”
荆酒酒:“啊,不用了。我有一些钱的,比二十万多。”
庭一这才收住了手。
荆酒酒坐在旁边,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干,转头就把庭一的手机加上了周大师的微信。
车里。
小和尚按着印墨的背:“大师兄你别哭了。师父常说,有自觉很重要。你能认识到自己是个废物已经很了不起了……”
老和尚:“你大师兄拳头硬了。”
小和尚:“啊?难道是想打我吗?怎么会?我在好好安慰大师兄。师叔铁石心肠,一动不动……”
老和尚轻叹了一口气:“印墨,你别想太多。”
印墨被小和尚牢牢压着,挟着怒火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胸口还把喇叭按得嗷呜呜呜呜——
店里。
庭一发出了一声喟叹:“真好啊。这帮人全走了……昨天为光那小秃子,一口下去,好家伙,我的金枪鱼没了!”
他说完,满足地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