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一想,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呀……
印墨深吸一口气,朝庭一跪了下来,叩谢三下。
只是等起身后,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在那天我冒雨上山,和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您就允我去为他塑像呢?”
如果那时候就塑了像。
荆酒酒不是早就可以出来了吗?
印墨至今都无法想象,荆酒酒孤孤单单留在那座被废弃的古堡里,这么多年是怎么度过的……
庭一:“你还会塑像?”
印墨:“……学过了。”
庭一:“哦。”他顿了下,道:“那不一样的。”
印墨抿了下唇,也是,他那时候才做了几年小和尚?水平肯定不比他的师叔们。他们自然能给荆酒酒做更好的塑像。
白遇淮淡淡插声:“像不是谁都能塑的。除了和尚、道士,上供神佛、三清。供奉数年,塑像、修金身,都是他们自己来做。其余人都做不了。”
所以他才从来没考虑过,给荆酒酒做一尊像。
而且……
“佛家讲究因果。今日铸像,不知道将来牵动了什么果。施行的又是要化阴为阳,变邪物为神佛的逆天之事。为鬼塑身,就等同于将他抬到与神佛并肩的地位。是会遭天谴的。”
印墨一下钉在了那里,紧抿着唇,说不出话了。
庭一道:“哎,就这么回事!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那时候太年轻了。不一样的……”
年轻到扛不起责任。
要好好接过他的衣钵,就已经很沉重,很难了。
荆酒酒默默从书包里又掏了一个果子,递给庭一:“吃吗?”
庭一接过去:“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荆酒酒:“奇异果。软软的,皮一剥,就可以咬了。甜的。”他说着,忍不住舔了下唇。大概正因为好多年没吃过,所以这个味道在他的记忆里格外深刻。
白遇淮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橘子、饼干。
倒总是比他多一个的。
于是心里一时间也平静得很。
庭一剥了皮吃了。
还打了个嗝。
“是怪好吃的。”
老天啊。
他当年是错过了多少好东西哦!
荆酒酒趴在了桌子上,小声问:“遭天谴是怎么遭啊?”
庭一:“夸张说法。我刚说了,天庭都没了,这个天,它也说不好。你看这世上恶人千千万,有谁真的遭天谴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