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瞠目结舌。
原来老板真当过和尚?
众人也满脸都写着“草”。
难怪当年印墨以歌手身份出道的时候,弹个吉他、敲个键盘、打个鼓,都带着梵音那味儿。
他粉丝还醉醺醺地说,仿佛被洗涤了心灵。
就是主流听众和音乐人觉得太草了。
别人的音乐,要么讲究一个噪,能带动听众high起来,要么讲究一个情,或缠绵悱恻或恢弘大气或甜蜜小调。
您这一整张专辑,都写满了“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的规劝。听个歌,都听佛了。您怎么还能指望人家一听就上头来买专辑呢?
当时签印墨的环球唱片,深觉悔不该被他轻佻英俊的面容迷惑,这两年下来,亏到南天门去了。
然后……然后印墨就改行当制片,投资去了。
馋他脸和身子的粉丝,还哭了好一阵。
大家正恍惚地回忆时。
荆酒酒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嗯,可是,我还是要说。花是白先生送的。”
印墨的身形一僵。
大脑里传来的疼痛,甚至都因为这一刻的尴尬而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印墨捂着头:“……去叫个医生来给我看看,我可能有点记忆错乱。”
大家也都觉得怪尴尬的,连忙应和着:“是得仔细看看。”“要不再照个CT?”“您保重身体啊。”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偷看荆酒酒。他们想看看这位神神秘秘的荆少爷,究竟和印墨有什么过往交集。
然后他们就听见荆酒酒问了他们想知道的。
荆酒酒:“你什么时候还的俗?”
印墨按了按额角:“五六年前,好像……”
荆酒酒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还俗啊?我记得他们都说你很有佛缘,将来要接庭一大师的位置。”
印墨:“忘了……”
印墨是真的忘了。
他的记忆大片空白,错乱交织。
他见到花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站在很早很早以前的宴会上。荆酒酒家有一个很大的花园,他们家给他种了蔷薇、郁金香、向日葵……试问那时候的小朋友,谁不想得到荆酒酒摘的花呢?
然后……然后印墨又想不起来了。
印墨用力捂住了头,
刚才那一瞬间的尴尬,记忆倒是很深刻地保留起来了——
我刚才大概很像个神经病。
“那你好好养病吧。”荆酒酒拍了拍他的肩。
白遇淮深深地看了印墨一眼。
有捉鬼的道士,自然也有捉鬼的和尚。
荆酒酒口中提到的庭一大师,就是个中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