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娘亲一个浴池里洗澡,她看看娘亲的身体,就算她是个小孩子,也能瞧出这一副雪肌玉骨有多美丽。阖宫上下的妃子她都见过,就算她常和娘亲吵架,可她还是觉得,娘亲美是很美,无怪乎把爹爹迷成那样。
其实吵吵架也好,先前娘想对待瓷器一样对她,只是亲切和蔼,现在会对她发脾气,时常要教训她,才与别人家的娘亲一样。
娘亲把她从浴池里抱出来,她看看娘亲,心想,我长大以后也能变得那般美吗?
秦月正给她擦头发,见她眼珠子滴流转,问:“又在想什么呢?”
宁宁问:“娘,皇后的衣裳多漂亮,你穿上一定最好看。”
秦月心想,我又不是没见过,真是个小傻子,还想哄我。她想想,觉得女儿与她颇像,单是这自以为聪明和钻牛角尖的劲儿,就是从她这学的。
看她还这么一派天真,秦月就愈发对利用她女儿的人生气。对付萧叡,她无所谓,可是不该欺负她的女儿。
只在这件事上,她与萧叡是齐心一致,所以才一起瞒着女儿,准备明天还一起告诉她。
宁宁洗得香喷喷,被抱着回了卧室,一进去,她就看到父皇跟弟弟泡一个洗脚盆。
是没闻到臭味,可她还是作出一副怪样子,嫌弃地皱起脸,捏鼻子,挥挥手说:“走了走了。”
复哥儿怪委屈地说:“姐姐,我的脚脚不臭的。”
过一会儿,宁宁再回来,她坐在床边,看看这床已经躺了父皇和弟弟,比她独占要小多了,问:“我必须要睡这啊?我、我要么和娘亲睡吧。”
娘亲比较香。
复哥儿马上鹦鹉学舌一般地说:“我也想跟娘亲一起睡。”
爹爹的心都要碎了。萧叡想,怎么谁都嫌弃我啊?
他板起脸:“我都跟你们娘亲说好了,今天晚上你们归我看管了。”
复哥儿脾气软,第一个妥协,乖乖钻进被窝里。
宁宁迫于无奈,也跟着进了薄被。
萧叡躺在外侧,宁宁躺在最里面,复哥儿则被夹在中间,他给两个孩子掖好被角。
宁宁问:“爹爹,你可不可以给我唱歌听啊?”
萧叡无有不从,他低低地唱起童谣,宁宁小时候他唱过千百遍,再熟悉不过了。两个孩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眉眼间舒展,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在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位父亲,而不是皇帝。
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宁宁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发现父皇还没去上朝,明明以前天只蒙蒙亮,父皇就要起身更易洗漱准备朝议。
她转过头,看到复哥儿也行了。
不过父皇的长臂把他们给抱着,所以动弹不得。
复哥儿看看她,眨巴眨巴眼睛,宁宁拍了拍父皇压在他们身上的手,说:“父皇,醒一醒,该上朝了。”
萧叡这才醒过来,他昨晚上没睡好,虽困意很浓,可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看到天快亮了,才因为身体的疲惫而小睡过去,也不知睡了有没有一个时辰,就被孩子给叫醒了。
这两个小家伙倒是生龙活虎。
宁宁坐起来,也不知道她怎么睡得,明明昨晚上因为挤,睡得还算挺规矩,却还是把头发睡得蓬乱。萧叡见她那模样就不由地笑出来,说:“爹爹给你梳头了,好久没给你梳头了。”
宁宁近来得了一个梳头手艺极好的宫女,十分器重,倒不稀罕父皇给她梳头,父皇梳头只比娘亲略好一些。她实话实说地道:“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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