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不顾别的,直接把宁宁抱了起来,这小姑娘被喂养得好,沉甸甸,她一下子还差点抱不起来,宁宁没有再赖皮,乖乖听娘亲的,被抱回马车上,回宫去了。
乌术没有失礼地追上前去。
秦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有模有样地作揖。乌术看着跟随在秦月身边的雪翡,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宁宁见娘亲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说:“娘,是我错了,您别生气……”
秦月问:“你哪错了?”
宁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该乖乖待在宫里,哪都不去,你们是为了我好,怕我遇上危险。”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阴阳怪气!一定是跟萧叡学的!秦月皱眉道:“是这样吗?”
宁宁:“不是吗?”
秦月看她一脸茫然,叹气说:“你怎么敢乱和陌生男子搭话?像今日在酒楼遇见的那个,特意和小女孩接近,看上去就别有用心的,你以后不准理,知不知道?”
宁宁乖巧地点头:“知道了。”她心下其实不以为然,她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讨好她的人无论男女,多了去了。
小孩子忘性大,不一会儿,她就被别的东西吸引去注意力。
她瞧见路边有人卖花,买了一篮子,说要带回去送给爹爹。
秦月不禁酸溜溜地想,这对父女关系可真好,出一趟门都要惦记着买几支花送她爹。
萧叡果真很是为几支野花感动,更感动的是看到他们母女俩其乐融融,他想多和老婆女儿待一会儿,就拖着宁宁问今天都玩了什么见了什么,说了一大堆废话。秦月多多少少感觉出他的意思,也没说告辞就折身离开了。
萧叡才问:“你去哪。”
秦月道:“在外奔波了一日,一身风尘,去换身衣裳。”
萧叡不敢留她,怅然若失地看看她的背影,连看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怕看多了,更惹她厌恶。
宁宁看看娘亲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爹爹,拉了拉爹的袖子,说:“爹,你是不是还喜欢娘亲啊?”
她觉得自己这问的就是废话。
萧叡低头对女儿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的。”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嘀咕道:“你才不懂呢。”
萧叡板起脸:“你在说什么?”
宁宁马上摆出笑脸:“父皇,我下回还想让娘亲带我出门玩,行不行?”
萧叡为难,摇了摇头说:“这次是你娘求我,说是破例的唯一一次,我才答应。她身份隐秘,不可能在皇宫久留,不能经常抛头露面。你长大了,已经做姐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你也要为你娘亲考虑。”
宁宁相当不理解、非常不客气地揭他老底说:“你就不想娘亲留下来吗?你明明还很喜欢娘亲,不然你晚上干嘛一边做梦喊娘亲的名字一边哭,还抱着骨灰坛说话……”
萧叡快尴尬死了,最尴尬的是袖袖这时候突然回来了。
秦月乍一听见,禁不住脸颊微热,接着又疑神疑鬼起来,怀疑是萧叡教宁宁说的。她不相信,也不想去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想安安稳稳地等复哥儿的病好了,出宫离开,偶尔回来一趟看看女儿。
秦月站在门槛之外,夕阳从她背后照过来,长长的影子斜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萧叡。
萧叡迟缓地站起来,也看着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大约只有十尺远,像是几步就能走完,可他一看秦月的眼眸,又觉得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彼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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