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敛起笑意,神色稍肃,轻声道:“我每次看到你俩,就想起我和我姐姐。我姐姐也进宫做过宫女。”
雪翡傻头傻脑地问:“姑姑的姐姐呢?已经出宫了吗?”
雪翠却像是猜到了什么,皱起眉头,惶惶地抬起眼睫望向她。
怀袖轻描淡写地说:“她死了。她死的时候才十四岁。”
两个小丫头噤声,打个寒颤。
怀袖摸摸她的小脑袋,发丝柔软,像是雏鸟的绒毛,柔声道:“姑姑是为你好,你最近行事轻浮,再这样下去,怕你哪日招致杀身之祸。姑姑护不了你们一辈子的。”
夜里,萧叡摸进她屋子里。
在床上好笑地与她说:“听说今天有个小宫女骂你被你抓个正着?笑话说没男人要你?莫气,朕要你的。”
怀袖还宁愿不要呢,今天萧叡会来,让她有几分吃惊,因为按照先前订好固定的日子,今天萧叡应当去崔贵妃那歇息。
怀袖问道:“你今天不去崔贵妃处吗?”
“怎么了?朕来陪你还不好?”萧叡抱着她,“那女人最近忒得意,朕得冷一冷她。朕这不是学怀袖姑姑的办法吗?”
又问她:“《玉房经》学了没?”
怀袖理直气壮地道:“太忙了。才看了一章。”
萧叡掐住她的细腰,手掌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道:“好啊,朕交代的差事你竟然不好好办,阳奉阴违,玩忽职守,朕要罚你。”
怀袖妩媚嬉笑,缠上他:“陛下要怎么罚怀袖呀?奴婢惭愧,请陛下尽管罚。”
两人胡闹一晚上。
那边崔贵妃独守空房一晚,气得一宿没睡,幸好叫人打听了之后,知道陛下是歇在乾清宫,没去哪个小妖精那里,叫她略感宽慰。
本来四妃之间受宠都差不多,每月都是一样的日子,皇上这两天没去她的院子,原想说不定是晚两天,可一等好几日,都没等到皇上再来,才真的叫她慌了。
可又不敢把皇上叫来发作,怕更加惹得皇上厌恶,今日吃饭也吃不香,院子里的花儿也开得不鲜艳了。
崔贵妃这几日心思敏感,总觉得那些狗奴才已经开始怠慢她了,实在忍不下去,打发芍药去请怀袖。
皇上是两日没来,可她还是贵妃。
芍药又走空了一次。
崔贵妃揪紧帕子道:“真是奴大欺主,掌管后宫庶务便这么了不起。贵妃都请不动她一个四品女官。”
芍药却道:“怀袖姑姑被太皇太后宣召去慈宁宫了。”
崔贵妃:“……”
怎么每回都这么不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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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怀袖已在慈宁宫中。
太皇太后今年年过七十,先皇后在时,她便已经深居简出、不问后宫之事,每日只烧香拜佛,悠闲度日。
一见怀袖来,太皇太后便笑起来,她生一张圆脸,保养得宜,笑起来眼睛弯弯,是个慈祥可爱的老太太,乍一看没什么太皇太后架子,对怀袖招招手:“怀袖来啦?”
怀袖可不能失礼,规规矩矩地行大礼:“拜见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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