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谢伏危去参加摘英会的时候不过二十便临近金丹,不知春一出便惊动各派宗门。
哪怕是在百年之后,提起年轻一辈的剑修翘楚来,除了谢伏危他们的脑子里再无他人。
谢伏危当时拔得头筹,得了一段万年魂骨。属性极寒,再加上不知春出剑冢便无剑鞘,于是他便直接拿来做了剑鞘。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剑鞘能够压制住不知春大半寒气。
想到当年谢伏危在摘英会以一敌百大出风头的样子,竹俞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怀念还是感慨。
“你是没人敢招惹,可苏灵是要上擂台的。到时候一对一比试,你难不成还能上去帮她打?”
“不过听说今年摘英会的魁首会得到一段千年火凤的根骨,啧啧啧,要是是真的那今年那些弟子可得争个头破血流了。”
火凤为上古神兽,却也是妖兽。
亦正亦邪,极难驯服。
要是修者能够得到这段根骨,资质平平的便能够通过换骨重新洗髓。
资质绝佳的更是能更上一层楼。
这听起来没什么,但是要知道修者的资质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有的人穷极一生也不能踏入的境界。
如今只要换骨便能够重新洗髓,这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不过参加了摘英会的修者资质定然不差,他们争这段根骨大多不是为了重新洗髓换骨,而是为了融合属性。
譬如谢伏危属性极寒,要修行火系的术法或者旁的都极难。
可若是融合了这段根骨,世上万千术法,只要资质足够,都能信手拈来,不受属性控制。
按理说谢伏危对术法什么的并不在意,也没什么热忱。可他听到这里后眼眸闪了闪,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视线下意识落在了不知春上。
“怎么了?我与你说话呢,你好端端瞧你的剑做什么?”
青年指尖微动,不知为何觉着今日的不知春要比寻常时候温度更高一些。
虽然还是一片冰凉,却少了点儿寒气。
“没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夜陆岭之好像碰了他的剑。
……
从清晨到现在,苏灵也不记得自己被沉晦给打了多少下了。
他说的对,刚开始时候疼痛难忍,如今她已经对疼痛麻木了。除了累再感觉不到其他。
“我算是明白了,我之前还震惊谢伏危竟然那般耐疼,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眉头都不带皱的。现在看来他估计和我一样,都是被你给打出来的。”
苏灵好不容易得了点儿休息时间,她也懒得动,就这么倒在地上望着不远处坐在亭子里悠哉悠哉品茗的沉晦。
沉晦听后勾唇笑了笑,那笑意清浅,跟清风似的,没什么真切。
“你错了,谢伏危和你不一样,他天生就对疼痛不敏感。”
“他不知疼痛,也不畏寒热。”
“所以在最开始教导他的时候我也颇为头疼,要知道一个无所畏的人是最难教导的。”
少女听了沉晦这话很是好奇地看了过去,她在等着对方继续说,可等了半晌也没有后话。
她忍了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