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这是怎么了?何人将他伤成这样?】
尽管陆岭之不大喜欢谢伏危,但是却也没到那般冷心冷血,对待同门不闻不问的地步。
谢伏危有多强悍不仅是万剑仙宗,就连整个仙门各派都知晓。
百年不到便至元婴修为,这世上能够将他伤成这样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是宗主吗?因为今日剑冢的事?】
竹俞摇了摇头,垂眸看了一眼谢伏危,叹了口气。
“是这蠢货自己跑去找了掌戒长老,把在剑冢的事情,包括想要砍断你双手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给招了。是他觉得自己罪无可恕,非要让宗主请九思引天雷惩戒。”
“现在好了,这惩戒也惩戒了。八十一道鞭子落下来,他也脱了一层皮,现在都还昏死着没意识呢。”
陆岭之瞳孔一缩,愕然地看向了谢伏危。
【他这哪里是惩戒,这不是寻死吗?】
浮羽金蝶也因为少年的情绪波动而颤颤巍巍着飞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落回了他的肩膀。
陆岭之薄唇微抿,心下说不出什么感觉,沉甸甸得有些闷。
“他这人就是这样,错就错对就是对。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非黑即白,再纯粹不过。”
竹俞和谢伏危相识了百年,他比他年长好些,与其说是同门师兄弟,更像是亦兄亦友的关系。
当年谢伏危入剑宗的时候不过十几岁,还是个眉眼青涩的少年郎。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看着他长大,长成如今这副执拗模样。
“岭之啊,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谢伏危,但是他这人心地不坏,为人正直。剑冢一事应该只是受了问心影响生了执念,你莫要与他计较。”
少年薄唇微抿,他眉眼低垂着看不清情绪,可唇角却上扬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师兄说笑了,谢师兄并未伤到我,我自然不会这般耿耿于怀。】
【只是他伤的是苏灵,我说什么不重要,得她原谅才算数。】
“她何止原谅了,她都完全没把人放心上了……”
竹俞想起了刚才苏灵离开时候那个凉薄的笑容,一时之间没忍住这么吐槽了一句。
“行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把谢伏危给带回我屋子里去。等他明天清醒了就让他滚回万剑峰去。”
【师兄,师父吩咐我今夜守着月见草开花,他明日得用这花调制丹药,我今夜是不回屋了。】
【你要不直接把谢师兄带去我房间里休息吧。】
竹俞一愣,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少年,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那成,我刚才给他治疗半天累得够呛,他去你那里休息我也好有地方睡,一举两得。”
谢伏危被竹俞扶着进了陆岭之的床上躺着,在离开时候他还贴心给他掖好了被子。
做好了这一切后,竹俞这才锤着酸疼的背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少年在药圃那边余光瞧见了竹俞离开后手上动作一顿,确认了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陆岭之今夜的确要守着月见草开花,只不过先前他已经摘到了花,后半夜自然不用一直在外面等着了。
他走近了些,站在床边位置居高临下注视着谢伏危半晌。
平日的谢伏危永远都是眉眼冷淡,倨傲清绝的模样,此时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的青年让陆岭之觉得很是陌生。
他指尖微动,手试着伸到了谢伏危面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