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
为了一个甘愿问心断念的人受这种酷刑值得吗!她就这么好,这么让你念念不忘?!
琳琅红着眼眶一直流着眼泪,她心中那团妒火从最开始的一星半点,隐隐有燎原之势。
她咬着下嘴唇将那翻涌的情绪压下。
九思是一条神鞭,受刑者修为越高,落下的威力也就越大。
谢伏危前几日刚受了问剑诛心,伤都还没好透哪里受得住这八十一道鞭子。
想到这里琳琅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夜色如水,苍白着脸色御剑往小南峰方向过去。
……
掌戒长老刚走,后脚谢伏危就推门进来了。
谢伏危原以为沉晦在得知了自己用不知春伤了苏灵后会勃然大怒,不说立刻惩罚他,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不想他一进来沉晦只是掀了下眼皮,模样无悲无喜,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师父,弟子前来领罚。”
青年挺直着背脊跪在沉晦面前,鸦色的长发披散着,在那藏青色的衣衫上宛若丹青水墨,说不出的静默好看。
只是这样一副美好画面,却没有让沉晦有丝毫怜爱。
“足足八十一道神鞭。谢伏危,你受得起吗?”
谢伏危自然知道神武九思的可怖,千百年来受九思鞭笞的修者众多。
要么中途身死,要么神魂消散。
少有能够撑下这八十一鞭的。
“这是弟子该受的。”
“你倒是坦荡磊落。”
沉晦冷笑了一声,这才起身从高位之上走了下来。
“你知道刚才掌戒长老为什么非要请示我来引这九思吗?他不是不敢惩处你,而是怕打死你。”
“九思自古以来鞭笞的都是穷凶极恶,离经叛道之人。按理说你若只是不小心伤了苏灵倒也不必请这神武。”
“可是你呢?你他妈直接一股脑把自己想要杀了陆岭之的事情一并招认了。这下好了,我想要私下责罚都难。”
沉晦气极反笑,他磨了磨后槽牙,走上去狠狠踢了青年腰腹一脚。
他疼得闷哼了一声,却始终没有弯下脊梁分毫。
夜晚一切都静谧无声,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将谢伏危的眉眼映照着,俊美的脸色苍白莫名。
额头处也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了一层薄汗。
“弟,弟子本就有罪,无论是陆岭之一事,还是苏灵一事,我都罪大恶极。”
沉晦刚才那一脚可不轻,哪怕没有用灵力,化神修者的一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下的。
沉晦冷着眉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谢伏危,他薄唇微启,全然是森冷嘲讽的恶意。
“前有蓄意弑杀之罪,后有伤害同门之事落实。”
“谢伏危,你这他妈不是领罚,你这是在寻死。”
青年身上的疼痛缓和了之后,他长睫微颤,垂首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