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童子清透的眼眸里清晰映照着少女的面容,清丽柔美,尚有神彩。
“真要说什么不同的话,可能你脾气要更倔些。这也只能让你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而已。”
“……林一,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一平日不大喜欢说旁人的事情,只是苏灵不是旁人,她可以试试,但是他不希望对方陷得太深。
“苏灵,你知道琳琅吗?”
他话音刚落,苏灵拿着扫帚的手一顿,长长的睫羽之下那双眸子闪了闪。
“看来谢伏危与你提到过她。”
林一瞧着苏灵这反应便猜到了她知道琳琅,只是可能没见过罢了。
“她是谢伏危的师姐,两人虽不是师出同门,关系却匪浅。”
“若是谢伏危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无心之人,从无偏袒的话,你与他试了便试了,成未成也没什么遗憾。但是他对他那师姐可不一般,朝夕相处,关怀备至。要不是谢伏危无情道至今未破,我都要以为他们早已结成了道侣。”
林一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膈应苏灵,只是过两天她便要去学府了,到时候迟早会撞上琳琅。
琳琅这些年因为受了伤落了病根,一直在宗门养着,鲜少外出。
然而闲着在宗门也无事干,她一金丹修为的乐修就这么放着也是资源浪费,便被请了去负责入门弟子的乐理教授。
万剑仙宗的弟子大多虽是剑修,却也不乏乐修和旁的修者,且主修为剑也多有对乐器感兴趣的。
因此苏灵入了学府也会得她的授课。
与其让苏灵亲眼瞧见了她与谢伏危亲近,落得难堪,不如先与她说了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之前那些女修小半是因为谢伏危不解风情,而更多的则是因为受不了他与旁的女修这般亲近。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他与我独处的时候也从未避讳谈及过那琳琅师姐。”
林一还没有说完,苏灵便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如今是我单方面追求他,我没资格对约束他过多。而且他如今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会努力试一试,试着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是独一份的不能一分为二。若是在他承认心里有我之后还与琳琅牵扯不清的话,我自会当断则断。”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林一清浅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这人喜欢的便会尽力去争一争,可我并非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太委屈自己的。”
林一见苏灵眼眸清明,看样子的确想的通透明白,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了,空气有些静谧,只听得到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
清竹峰上,天刚亮竹俞便被他师父给拿着段竹节从床上赶了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怎么还在床上躺着?你又不是凡尘之人成天在屋子里睡什么大觉,平常时候老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你了,可今天你小师弟刚入门,你不带着他四处熟悉熟悉你还好意思搁这儿睡大觉!”
药老气得胡子颤抖,手下力道丝毫不含糊,专门挑竹俞痛处打。
眼前人是他师父,青年还手也不是,躲也躲不开,只得结结实实挨了他几竹节。
“师父你轻点,轻点!我都快两百岁的人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拿着竹节招呼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放屁!你要是知道丢人还敢当着你小师弟面睡大觉!真是气死老夫了!”
陆岭之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竹俞嗷嗷叫唤着。
药老拿着竹节蓄着灵力,每一下落得都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