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了,推了他一下,蒙起头沉沉睡去。
他翻身仰躺,看着屋顶,睁眼到天明。
。。。。。。
他抱得时间太久了,连草忍不住开始微微挣扎,抵着他的胸膛,小声道:“请殿下放我下来。”
赵从这才回过神来,他闭了闭眼睛,将她放下。
钱氏对着赵从屈膝行礼,道:“殿下,您接着散心,老奴带着二姑娘先回了。”
赵从看了正坐在轮椅上的连草一眼,道:“你们姑娘受了惊吓,回去给她煮碗安神汤压压惊。”
“是。。。。。。”
“奶娘,快走。”连草有些受不了赵从看自己的眼神,催促着钱氏赶紧离开。
钱氏不再耽搁,没一会儿,带着她便消失在殿门口。
她们一走,却见李年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走到赵从身边唤道:“殿下,事情办妥了。”
赵从嗯了一声,回首看了看方才赵贤和兰贵人进去的房间,悠悠道:“真想看看父皇如今是什么表情。”
李年在一旁喏喏地不敢说话,他是越来越瞧不透殿下的想法了。
*
紫宸殿里,满殿的宫人都被赶了出去,只留下大内监孙和志和禁军统领马琦。
满殿皆静,那张用来批阅奏折的案牍后,皇帝赵深正安静地坐在龙纹雕椅上。
他面色沉静,右手食指不住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皇帝虽未说话,但一旁伺候的孙和志知道,他此刻心中定然有着滔天的怒意,未曾发泄出来。
就如暴风云前的宁静,于是压抑,爆发时越是让人害怕。
孙和志端上一杯碧螺春,放在案上,劝道:“陛下,您喝口茶,消消气,什么都比不上您的身子重要。”
话音刚落,便见赵深一咬牙,猛地抓起茶杯往外掷了出去:“这个逆子!”。
孙和志和案下的马琦赶忙跪下。
“朕早知他不甚上进,但一直着名师好好教导着,想着能好些,可没想到——”
他指着孙和志道:“传旨,太傅曹文彦教导皇子不利,着革去官职,打二十大板,发还原籍!朕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孙和志道:“是,老奴这就去传旨。”
赵深说罢,喘了喘气,手捏紧椅子,闭上了眼睛。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他在哪儿?叫他来见朕!”
马琦知他说的是六皇子,便磕了一个头,恭敬道:“六皇子现在正在殿外跪着,等着陛下示下,臣这就请他进来。”
“慢着——”
马琦停下脚步,等着他的吩咐。
“兰贵人也在外头?”赵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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