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不用谢。”老板掏出三五个小本子,“你帮我签个名就行。”
池幸边写边说:“要合影吗?你可以挂在墙上。不过要是我以后名声坏了,你可千万记得取下来。”
老板先看了眼周莽,随即摆手笑道:“不了不了,不了不了。”
周莽呼哧呼哧喝粥。
池幸:“不用管他啊,来来来,拍照拍照。”
她拿起老板手机。老板雀跃兴奋,又故意澄清自己,对周莽说:“阿嫂要拍,我不能扫阿嫂的兴。”
池幸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笑得连拍两张都是模糊的。
“你告诉多少人我是你女朋友?”填饱肚子,两人散步消食,池幸问周莽。
“家里人,还有他。”周莽指指身后的粥铺,“我跟他最好。”
“我看你这架势,恨不得昭告天下了。”
“对。”周莽不要脸地承认了,把池幸的手掖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池幸依偎着他,看地上的影子渐长渐短,不断变化。
海风很大,湿冷,成日戴着的口罩在这时候发挥了御寒作用。太久没回来,池幸看哪儿都是陌生的。昔日破败、冷清的县城有了新发展,道路宽敞,楼群密集,她不认得路了。
如果不是周莽,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生出回来的念头。
“明天去我家之前,我陪你去扫墓。”周莽说,“要去看看你姨妈吗?”
“姨妈在省城,不在这儿。”池幸木木地回答,片刻后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妈妈的墓在哪里?”
“问了几个人。我去看过,环境还挺好的。”周莽说。
怎么可能好?池幸多年不回来,只有每年清明姨妈回乡扫墓,才会给她上三炷香。孙涓涓的娘家人早就不知去了哪儿,他们躲池荣,连带着也撇下了孙涓涓。
“……我十几年没看过她了。”池幸低声说。
周莽站定,抱了抱她,小声说:“你心里一直一直记挂她。”
池幸红了眼圈。越和周莽相处,她就越觉得周莽可贵。好像总能知道她心底软肋,又总是在不动声色处,已经给了她抚慰。
把池幸送回酒店,周莽独自开车回家。半途中他接到电话,是昔日大学师兄的。
这师兄周莽并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事情。舞蹈协会前任会长,和唐芝心一起把一个没人理会的小协会操持得有声有色。
简单的寒暄问候,师兄在那头顿了顿。
“你找我是想问关于唐芝心的事情?”那师兄说,“她又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周莽回家路上,给自己兄弟打电话:刚刚的照片,发我看看。
老板:你真烦,发美颜版还是不美颜版?
周莽:都要。
照片发过来了,周莽一看就皱眉,又打电话:美颜版怎么这么丑?
老板:不丑啊,挺帅的,我瓜子脸呢。
周莽:池幸丑了。
老板:……阿嫂这种仙女,肯定不用美颜。但我是凡人啊!
周莽有点想生气,又有点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