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喜欢的都不是阮苏。
他喜欢她,喜欢得隐忍而克制,却漫长到贯穿整个青春,直至长远的未来。
沉默着把东西全都装好封入铁盒,直至放好了盒子,方疏净的情绪才终于稳定。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容慎川见她站起身来,扯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声线舒展。
方疏净埋头沉思了一会儿,忽地挣开容慎川,转了个身。
跨坐在男人的腿上,她两只手攀住他的肩,眼里晶莹闪烁,却泛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娇媚笑意。
“最后一个问题,”她高高扬起声调,贴近男人胸口,似笑非笑,“喝醉之后,为什么会念叨‘苏苏’这个称呼?”
“再直白一点,苏苏是谁?”
盈盈的笑意中,零星地含着三分威胁。
就算事情已经有了最好的解释,只要沾上了“白月光”三个字,不把所有细节问清,她终究不愿轻易翻篇。
望着男人泰然自若的目光,方疏净眨眨眼,单手扯住容慎川的领带,“容总,解释一下?”
过长的裙摆在这个姿势下显得有些累赘,方疏净索性将其拉高,白皙的小腿垂下,松懒随意。
摆弄裙摆时,肩带朝着两边微微滑下。
容慎川眼底越发深沉。
他抬手捏起她的一侧肩带,悠然地笑了声,“忘了?”
“嗯?”方疏净忽觉不妙。
果然,容慎川背脊挺直了些,手掌覆在她的肩头,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是谁以前牙齿漏风,非得让我喊她‘苏苏’?”
“又是谁在我叫习惯以后,不让我叫了?”
“……”
靠。
被容慎川近似撩拨的声音这么一提醒,想的起来的想不起来的全都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方疏净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一股羞耻感让她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再一次出现。
这记忆实在太久远,久远到要不是容慎川这样提醒,她可能一辈子都回想不起来。
那是她七八岁的时候,正值换牙,门牙掉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漏风,然而她自己又对此毫无感觉。
因为嫌弃容慎川叫她“镜子”的时候显得娘里娘气,她于是非得让人喊她“疏疏”。
可惜牙齿漏风,口齿不清,到最后就变成了“苏苏”。
后来快到中学时,她又嫌弃容慎川这么叫她太幼稚,逼着他只能叫她全名,借此来证明她已经是个大人了。
回想起来,幼稚又好笑。
“……”
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容慎川都只叫她全名。
感情这还是她自己的锅。
想通以后,方疏净更觉得无言面对容慎川。
可容慎川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缓缓凑到她耳边,带着气音唤了声:“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