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手里的资料本,压根不敢吭一句声。
谢朝言应该也看到她了。
那要去打句招呼吗,都这么直面地碰到了,苏暮在犹豫。
“谢医生。”后边有人喊他,走了过来:“大家都差不多都到了,快进去吧,等活动结束了也别急着回啦,有媒体要来采访的,您去年不是上过新闻吗,这回您也是重点采访人物。”
谢朝言这才应了声。
声线一如以往,传进苏暮耳里。
他只说了声嗯,之后把烟摁灭,进去了。
站在旁边差点要被冷风吹僵的苏暮慢慢才有了点反应,确定两人都进去了,这才慢慢动了动站僵的腿,蹲下身去拿机器。
还好没去打招呼,她想。
对方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视线更是没在她身上过,仿若无物。
大概也清楚两人现在陌生人的关系,还好她没有腆着脸上去,多尴尬啊。
话是这样说,苏暮仍然感觉心里头有块位置像空了点似的。
她叹了声气。
多少还是有点扎心的。
他们的活动在会堂里进行,跟苏暮这些人无关,她们记者大多就在外边候着。
她们算是早前和这边联系好的,有安排一会儿进行采访活动,还有其他新闻社闻着风声过来门都不能进,苏暮就和同事在外边走廊等着漫长的时间过去。
本来苏暮心态挺好的,突然措手不及来这么个意外,遇着了个没想到的人,她坐在位置上不知道想什么。
时不时会望向紧闭的门,想着里面在开什么会议,在讲什么,谢朝言又是不是会作为发言的人物讲个两句。
能想的太多了。
每个都和他有关。
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压得很深,不去想那些,等时间让其慢慢散去,总会好的,总会忘的。
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才知道她自以为的毅力有多不堪一击。
她妈妈其实说得很对,她这段时间状态都很不好,这几个月都是。
她心里有事,有人。
当初分手是她提的,选择是她做的,她退步了,她没有说话的权利。
况且——
也许他早就忘了她,他一个骄傲、有自己阅历,本身就很成熟的男人,不是非她一个。
想到这,旁边刚好有人经过,笑说:“听说你们神内科室的老谢要结婚了?”
“是啊,您都知道啦。”
“那可不,他单了多久那不是在整个医院都出名的么,三十多了,是该结了,对象好像是哪个科室的一个护士吧,俩人就最近熟悉的,这才没两个月就结了呢。”
“嗯,好像是,其实这个啊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老谢不是在里边开会么,等他出来你要好奇就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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