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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在外边坐了很久,直到外边天际由昏黄变为彻底的黑,也没怎么动过,更没说话。
就听着里间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听得不真切。
期间谢吟坐在她桌子旁边,也没去打扰,端了盘瓜子上来,见苏暮不吃,她倒是在那磕了起来,也顺带时不时瞧着小姑娘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在意书房里动静的。
她看出来了,她是真担心老三,怕他受了什么训。
谢吟问:“你跟谢予分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她突然说话,苏暮的注意力移了过去。
她嗯了声:“您怎么知道的?”
“看得出来,那小子最近是有点奇怪,一点留恋都没有就走了,也没怎么提过你,现在回想起来谁感觉不到。”
“是,之前提了分手。”
“谈了那么久,说分就分啊。”
“也不是突然决定的,有很多事吧。”
谢吟继续抓了把瓜子放手里磕。
感情这事也挺复杂的,没有谁能完全妥善地处理好,更何况现在苏暮和谢朝言都这么明显了,她跟谢予之间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之前有人跟她提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对方很好笑,什么玩笑都能开到她家人身上,可后来她确实察觉出苏暮和谢予跟以往的不同,仔细看,其实确实也有那个意思。
所以她之前故意在饭桌上提了嘴干女儿的事,为的也是看他们的反应。
没想还真是这样。
谢吟也不多跟她说什么很不好的话,她知道苏暮担心,想问不敢问。
她说:“我们家,其实家教很严。祖训上家风就非常严苛,讲究严恪守己,一个体现在平时,另一个就是个人行为,不能越矩,不能做什么有违的事,以前但凡我们三个谁犯了错,老爷子那马鞭是抽得一点都不留情。”
苏暮听得有点预感。
“那谢朝言他……”
“你和谢予在我们眼里终究都还是孩子,谢朝言这样,是大逆不道。要放以前那个年代,腿打断,压到宗祠去罚跪个几天都不过分。”
谢吟这话在苏暮心里转了很久。
天晚了,书房的门打开,她看去,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只有谢予他父亲出来了。
他走过来,要送苏暮离开:“暮暮,我先送你回学校,明天还有课吧,回去了好好学习,等放假了可以和叔叔阿姨说,我到时候送你回去。”
一字没提谢朝言。
苏暮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愈渐地浓。
她踌躇着,想问谢朝言的情况。
对方也没有想说的意思,径自就出去走到院子里。
苏暮才追上去,说:“是我喜欢他的,都是我,您有什么别怪谢朝言,可以吗。”
对方脚步停住,缄默了许久。
像是在想这件事,不知道能怎么跟她说,或者说太复杂,太沉重,不愿和她一个女孩子谈,可苏暮这样说,叫人很难办。
谢大默了很久,转过身,说:“暮暮,这事真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太往自己身上揽,所有责任该由谢朝言来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