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这种事不是拿时间来定义的,你跟她认识再久,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你不了解她,给不了她好的、想要的,那你跟她就是不合适。”
谢朝言指尖的烟灰积了不少,他低头,抖了抖指尖,说话语气也漫不经心。
“况且,你怎么就确定我照顾不好她,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
谢予渐渐红了眼。
他问:“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他盯紧了眼前的人,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否认的回答,哪怕今天他说自己不过是一时起意,不过是好感,都可以。
可是没有。
他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谢朝言没立即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呢?
大概连谢朝言都有点记不清了。
可能是雪天里,小姑娘在戏堂里握着他递过去的暖手袋,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的时候;也可能是讲座那天夜里,晚风中她在奶茶店前冲他招手时,也可能是她醉酒后乖乖待在他怀里,或是她和自己说他是个很好的人时。
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说不完。
感情这种事本就扯不清楚,从一个很细微的点开始,逐渐连成一条线。
可能是很多年就种下了一颗种子,很深很暗,无人可知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平行线相交的时候,由浅入深。
迟早会有破土见人的一天。
“很早。”谢朝言说:“一直都是。”
谢予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质疑、复杂。
谢朝言却觉得这样不够似的,说:“大年三十那天夜里,你没来,是我送她回的。”
“上一次她为你喝醉酒流泪,是我抱她走的,还有上次在医院,陪她一起的人也是我,都是我在她身旁,也是我想留下她,即使知道留下她会让你误会,我还是那样做了。包括今天晚上,都是我的私心,这样说,够吗?”
谢予摇头:“我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你。”
“那现在重新认识也不迟。”
谢予有些颓败,他松开谢朝言的衣领,往后退。
又是一阵风袭来。
从两人之间穿过,只吹动了两人的衣领。
他知道,这个话题在今晚没什么好说的了,难道还真的打一架?他倒是想,可这么多年的交情,最后那一点情分,让谢予还是冲动不起来。
可是他有些恨,有些赌气。
“你应该知道自己做这种选择的后果,你说喜欢她,那你有没有想过后路,她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谢予很笃定地说:“我告诉你,苏暮她不会接受你的,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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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风大还是睡着后感官异常清晰,苏暮有一瞬间从梦里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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