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言弯唇,算是示意。
看着两人上车,收回视线。
那双眼继而又变成往常一样的薄凉,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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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一路苏暮都没怎么说话。
看着高速路边的茫茫白雪,撑着胳膊出神。
谢予在旁边开着车,一边检讨自己:“来的路上朋友跟我好好谈了这个事,我也知道自己的疏忽在哪,我不该没有充分考虑你的感受,以你为主就去决定一件事,还看不出来你当时已经生气。”
苏暮说:“没事的,不想提了。”
她的反应太淡,淡到谢予觉得她现在一直和他生气,骂他一顿也比像这样沉默寡言要好。
他昨天下午回了市区有想过再返程过来接她。
就是过来一趟太远,谢予犹豫了。
那么多认识的人都在,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没想到夜里苏暮生病,没人照顾,他当时睡着,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消息,今天早晨才知道昨晚整夜大雪。
等林央打电话过来为苏暮好好跟他掰扯一顿事情以后,谢予才知道自己的疏漏有多大。
——你就这样把暮暮丢给一群男人,什么意思,觉着自个儿挺贴心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别的男人对她一个女孩子会怎么样?
——暮暮但凡不是为了你,她可以有很多选择,可以不用去委曲求全,可以不用去接触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而你,总是为了其他的事暂时放下她。
——谢予,你就不怕这样下去,有一天苏暮被别人抢走吗?
林央说的话历历在目。
他怕吗?他当然怕。
这些年也不是没别人喜欢苏暮,知道她有男朋友,仍然奋不顾身来追求的,都有。
苏暮对这种都是不予理会,或是直接明确拒绝。
谢予信任他们的感情,最起码,在这一方面他们双方很信任。
更别说昨天在这儿的是谁。
谢予这辈子可以不信任何一个人。
但他叔,谢朝言,他必须信。
谢予说:“学校朋友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以后有任何杂事都不用再和我说,我也不会去管那些烂摊子,大不了就辞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职务。”
“暮暮,别生我气了。”
苏暮还有些感冒,头有点晕,要说生气,其实也生不起来。
有点累,就想一个人坐会,安静地想会事情。
听着谢予说话,忽的想到,这五个字好像从谢予嘴里听过太多遍。
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听过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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