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南嗯一声,一边解袖扣,一边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叫钟情:“小情。。。。。。”
钟情正在走神,听见祁骁南叫自己,茫然抬头:“大哥?”
“想吃什么,让胡姐给你做,我还有个视频会议。”
“好。”
钟情应下。
胡姐放好祁骁南的衣服,径直越过钟情走进厨房,路过钟情身边时,翻个白眼:“我可没这闲情给个拖油瓶做饭。”
钟情闻言,也不生气,无所谓笑了笑。
胡姐在祁骁南小时候就在祁家做保姆,祁骁南母亲怀孕难产那会儿,正是林悠和祁柏霖打得火热时,胡姐对林悠有怨,连带着对被林悠硬拉进祁家门的钟情也没有好脸色。
钟情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倦,转身上楼。
才走到二楼玄关处,牵着祁时宴下楼的林悠迎面走来。
祁时宴看见钟情,眼睛瞬间就亮了,立马甩开林悠的手,迈着小短腿朝钟情跑去:“姐姐…姐姐——”
小孩儿软绵绵的奶音,听得钟情心都化了。
钟情接住跑来的小时宴,摸摸他脑袋:“慢点儿。”
小孩儿抱着钟情的小腿,扬起小脸儿看着她,小脸满是委屈:“姐姐…姐姐都不回来陪小宴玩,姐姐坏——”
钟情虽然和林悠母女关系势同水火,可对祁时宴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分外亲近。
钟情也解释不了,明明那么厌恶祁家的一切,偏偏对小时宴的亲近无法抗拒。
或许是因为他第一声叫人,叫的是口齿不清的“姐姐”。
也或许是当年嗓子坏了,小孩儿每天递过来的一颗薄荷糖,软糯着嗓音说:“姐姐吃…吃完,就不疼了……”
或许是因为血缘。
林悠也跟着小时宴走了下来,站在一边,嘱咐钟情:“你好好抱着你弟弟,别把他摔了。”
钟情没理她,她弯腰抱起小时宴,捏小孩儿婴儿肥的脸蛋,逗他:“姐姐哪里坏了?”
“就是坏。”小时宴拉着一张脸,伸出小手开始数落钟情,“不回家,不给小宴打电话,回家…回家也不给小宴带好吃的!”
说着红了眼,闹着要从钟情怀里离开。
小时宴虽然只有三岁多点儿,可吨位在那摆着。钟情起初抱他就有点吃力,到后面越发力不从心。
小孩儿闹着要下来,身子扭动个不停,钟情胳膊被他踢得有些疼,手一松,小时宴从她怀里落了下来。
林悠看得害怕,立马接住小时宴,抱住孩子后,沉脸教训钟情:“你一回家来就找麻烦,你是看不惯我这个妈,还是——”
“妈妈…”小时宴拉了拉林悠衣袖,低头声音有些愧疚:“我错了,我不该和姐姐闹脾气的。”
小孩子情绪单纯也敏感,小时宴知道钟情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家,可他最喜欢姐姐了,想要接近她。
姐姐不像哥哥那样不好接近,也不像妈妈总是逼着他去读书认字。
姐姐会给他买糖吃,给他讲睡前故事,会给他唱好听的儿歌。
气氛有一瞬沉默,林悠脸色不好看,倒也没当着小时宴面再给钟情难堪,直接抱着小时宴离开。
钟情看着林悠怀里的小时宴,小脸垮着,眼圈红红的,看着她,小声道:“姐姐…对不起……”
钟情笑了笑,弯眸:“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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