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剃了板寸,比起才进去前更瘦了点儿,脸颊微凹。清冷的眼眸,一片墨色。阴沉沉的。
直到看见固执的撑伞站在雨里等他的小姑娘,眼底阴霾渐散,对她招手。
“哥哥…”钟情立马儿丢了伞,跑过去抱住他。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
江白没说话,用拇指擦去钟情脸颊泪水。
车上的许途探了个脑袋出来,大喊道:“你们兄妹俩能不能别跟哪煽情了?赶紧上车——鹿城这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下雨了。”
两人上了车。
钟情一路揽着江白胳膊,哪怕回到家,也不愿松开。
到了家,江白推开了钟情。
钟情呆呆的看着他:“哥哥?”
“情情,”江白低头,凝视她眼眸,“我在。”
江白话很少,也很少情绪外露。
哪天却是例外。
“情情,有我在,你不用逞强。”
钟情红着眼看着他,大约是家庭原因,她从小就比常人要多几分坚强,也懂看脸色。
奶奶说过,不能过渡依赖别人,这世上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她一直记在心里。
钟情吸了吸鼻尖,拽了拽江白的衣袖:“哥哥,我可以依靠你吗?”
就像依靠奶奶那样。
江白唇角微勾,弧度清浅,却异常温暖。
“能。”
她望着他,少年眉眼已初具成熟。
砰。
像是心跳声,又不像。
像被一枪击中,正中靶心。
十四岁的钟情在满腹心事的少女日记下记了一句话——“我好像,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
江白酒醉,一般闹过一场后,就是深度睡眠。
钟情把他安顿在沙发上,开了房间内的暖气,给他盖了一床被子,轻手轻脚回到楼上房间。
时姒坐在床上,看她进了房间,手里的薯片咬得“咔咔”作响:“不得了,咱们钟小情一动心啊,就是天雷勾地火…连姐妹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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