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概是民众的话惹恼了县令,以至于本想要上轿的县令最后还是返回了。
并且命人当众开馆验尸。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呼称奇,议论着,“县令要亮真本事了,看样子新县令比前几位厉害几分!”
乡亲们说的还是有些嚣张,言语里并不因此而高估县令。
但是县令也无所谓这些,立刻命身旁的衙役取来红色油纸伞,其余几个衙役则是就地把棺材里的超细拿出来,把尸体铺在草席上,平放在地上,等着县令大人验尸。
县令大人撑着油纸伞过来,蹲在尸体旁,将油纸伞遮盖了尸体。阳光透过油纸伞落在尸体上,似乎更加的明亮了一些。
县令将油纸伞交给一旁的衙役趁着,自己则是着手去寻蛛丝马迹。
果然,在死者的脖颈处发现了奇怪的想象。按理说油纸伞打着,浑身所有的颜色都变微黄,但这一块皮肤却依旧是白皙无疑的。县令感觉十分奇怪,用手摸了摸更加感觉不对劲,忽然用力一撕,竟然能撕开,露出一块真正的皮肤。
因为贴着实在太久了,导致真正的皮肤很白,以至于上面那长长的伤口很清晰。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吓得连连后退。
“呀,看来不是淹死,是被人杀害了!”
“还真的有凶手啊!”
……乡亲们议论纷纷,因为真相的浮出也导致人心惶惶。
起初大家只是把恐惧归咎于龙王招兵,又因为龙王招的都是恶人,他们也就自认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来安慰自己。
如今看到真相,这层解释就解释不了了,大家的心里都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之后便是各种惊恐和不安,各个脸上看上去跟丢了魂似的。
县令大人倒是无所畏惧,依旧面色沉着的往下揭破。尸体被当众揭破,血腥的场面吓到了一大片,就是钟水月也忍不住恶心作呕。
不少百姓们已经哇啦啦吐了,更胆小的直接就跑了。
倒是妇人和小年母子两显得格外冷静,也不知道是吓得动不了还是真的很冷静,总之钟水月看不见。
只是看到妇人的背影,小年这时候也跑到妇人身边,钟水月看到他们的背景一无所知,冷静了片刻也走了上去。
毛灼华也有些不适应,但没有吐,一手捂着嘴一手搀扶着钟水月跟着上前。
钟水月走到前面,才发现妇人双眸噙泪,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县令解剖尸体,小年则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
“大婶,你不怕吗?”
“怕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当年我儿子和男人的尸体都是我清理的,不过是已经死了的,还能怎样。我不怕!”
妇人果然是见惯了生死的,即便场面有些血腥也没有让她畏惧分毫,钟水月不得不肃然起敬,同时也可怜这位母亲。
母爱的伟大才让她无所畏惧,这位母亲的经历岂是常人能懂的。
他们在这里呆了一会,就一会的功夫。现场那些还坚持着的人们已经坚持不住了,又一批人走了。这个时候现场已经空了,除了衙门来的,就剩他们几个,连大善人村长和邱大人都已经走了。
验尸结果出来了,县令大人喃喃自语的说着,让衙役着手记录,“死者全身上下伤口较多。旧伤口不少,新伤口有几处。分别在脖颈上,胸前,还有后背。但这都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死因是淹死。”
县令大人说着,衙役飞快的动笔记录,但是记录到最后忍不住迟疑了,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县令大人。
“淹死?可能吗大人?死者有这么多旧伤口就意味着他生前应该是会武功的,与别人打斗留下的痕迹。既然是会武功的人怎么会被淹死呢?除非有人按着他的头放在水里。”
县令摇摇头,“如果是这样,一定会因为血气供应不足,死后会有两道手指大小的血块留下。但尸体上没有。而且解剖之后,也没有发现中毒迹象。从验尸结果来看,的确是正常的淹死。所以这点我也很奇怪。”
衙役继续记录,继续说,“看来死者生前跟人打斗过。那个人招招取人性命,却都没有让他死亡。由此可见死者武功极高。”
县令大人赞同的点点头,“没错,从伤口来看的确如此。但就是因为武功高强,人却死于淹死才叫人奇怪,看样子还得进一步调查。你先派人查查死者的身份,看他最近跟什么人接触过。”
衙役点点头,将填尸格交给县令大人之后就带领一些人展开调查。
县令把东西收好,才抬头认认真真端详了来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