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裕淸听闻这话,却不那么开心,反而心下越发怀疑了,到底是谁把这件事说了出去。
“微臣也是为国效力。毕竟这些乱臣贼子不加以严惩,只会有越来越多人模仿,到时候天下就会打乱。”
“哈哈哈,乱臣贼子说的是你吧,若是不是你们这些毛自荐的狗腿子从中作梗,天下岂会大乱?”钟水月听的好笑。
左裕淸脸色一阴,回过头冷冷扫了钟水月一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有朝一日,我被你擒,你说我什么都不会反驳!”
毛灼华顺着声源望去,发现捆绑在监狱里的是一位女子,该女子遍体鳞伤,狼狈不堪。隔壁大牢里则是关押着一位妇人,四十岁的年纪,两个人怎么看都弱女子,怎么左裕淸无缘无故把他们抓了回来。
“左将军,你抓两个弱女子做什么?难不成还怕他们反了天?”
左裕淸恭恭敬敬回禀,“回大王子的话。这两个可是县令卫长风的娘子和母亲。只要抓住他们,就能找到卫长风的下落。微臣并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微臣想要的只会是卫长风的性命。”
“那也不用把她打的这么惨吧。不过是一个弱智女流,关押起来也就算了。打的这么惨,这张脸蛋可就不好看了。本王子素问将军对姑娘特别关照,怎么今日竟然也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怜香惜玉也得看是对谁。对乱贼的家眷怜香惜玉只会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丫头。这丫头跟卫长风合起火来戏耍微臣,微臣若是不报此仇难平心中之火。”
“哈哈哈,什么人这么厉害,还能让左将军吃了亏?”
毛灼华听闻此言真的很想笑,没想到一向武功不弱的将军居然吃亏在一个女子手里,这女子得有多聪明?
毛灼华心中好奇,顺便转过身,正面打量起这位姑娘。
面前的这位姑娘,遍体鳞伤,衣衫褴褛,浑身上下看不见一块好的地方,就连脸上也被鞭打了无数鞭子。
若这么看,还真是看不出特别之处。但是,他发现了那对黑如墨的眼珠,泛着坚定地光芒,宛若浑浊淤泥中的珍珠,遮挡不住那璀璨的光芒。
毛灼华被这种眼神吸引了,从没见过这个世上还有如此坚定的人,何况还是个女子。他想,这大概是让左裕淸愤怒的地方吧。
毛灼华忍不住轻笑了笑,很快又遮掩了过去,“左将军,如今整个大河塘县都是本王子的管辖之地,对不对?父王的话,你可是听见了?”
左裕淸不明白毛灼华为何突然问这事,却也不好不答,乖乖点了点头,“是,大王交代的,微臣一定好好遵从。”
毛灼华点点头,“好,既然整个大河塘县都是本王子的掌控,那么这两个人本王子也有权利处置?我现在要把他们带到我的住处,那里有更好的监狱更好的守卫。就不劳你操心了。”
“这……”左裕淸猛地抬起头,眼神露着凶色。但却不敢当面对毛灼华发作。
毛灼华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态度,说起话来从不带意思霸气和压迫感,只是就事论事的像在商量一样。
“将军可别忘了,父王还急着让我们尽快征兵保护城池。这方便的事情,本王子自然会交给你处理。这事大事,得仔仔细细处理着。而这里的不过是小事,本王子替你看管着,若是有需要,你再把人带来,或者亲自来本王子的大牢里审问就成。不过是两个女子,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就算信不过他们,难道还信不过本王子吗?”
“不敢!”左裕淸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遵从了。
尽管这位大王子并没什么威严,但到底是大王子。他们的大王毛自荐有很多儿子,但能够让他放心把城池交给打理的,一定是日后重用的王子,说不定还是将来的大王,得罪不起。
何况毛自荐一直派人制作朝服。他的朝代已经有了,想来是为了新一任大王准备的吧,这或许是送给毛灼华的礼物,否则为什么让毛灼华守住这个县城。
思量再三,自己的前途要紧,他还是决定听从了。
于是叫人把大牢打开,把钟水月从十字架上解开。
钟水月忍着疼,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搀扶自己的婆婆。
卫老夫人也从大牢里出来,小跑着上来反搀扶钟水月。
钟水月抬眸扫了一眼毛灼华,他依旧笑得浅淡,不夹杂任何情绪,自然也看不出此人是好是坏。
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准备在中途,一有空子就跑。
钟水月还以为这一切会十分麻烦,没想到这个毛灼华还真是独自前来,什么侍卫随从也没带,出了左裕淸的将军府,就是空荡荡的大街,毛灼华仿佛来游玩一样,双手靠背,十分悠闲的跟在他们后面。
钟水月余光四周打量了一下,当真是没有人,便用眼神对婆婆眨眨眼。卫老夫人也正有此意,两个人非常默契的眨眨眼,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跑。
谁知,刚迈出一步,迎面就过来一个人,“大王子!”
是刘秀英,两人不得不瞧瞧缩回步子,等待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