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衙役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卫长风知道,周立是他派去跟踪刘掌柜的,这会来禀报,应该也是刘掌柜的事情。
这个刘掌柜不是寻常人,所以他的事情也不会是寻常事。卫长风不能让更多人听见,于是拉着周立到外头说去,钟水月也跟在后面。
周立吸了口气,脸色凝重,抬着眼皮,又负重望的说道,“大人,卑职把人跟丢了。没想到这个刘掌柜会武功,而且武功极高。卑职亲眼见他飞檐走壁而去,卑职学艺不精,还请大人恕罪。”
“往哪个方向飞了?”
周立弱弱道,“他应该还在大河塘县。卑职跟踪他的时候,一直在这里转悠,没去别的地。周边村镇也都打听过了,没有此人。甚至卑职还问了船帮,也没见此人渡船,大概是还在的。”
钟水月听得出来,这个周立想极力弥补,在卫长风没有下令的情况下,也知道主动调查。只可惜,他这么大规模的调查,一定费了不少时间,算起来,这个刘掌柜应该跑了好几天了吧。
果不其然,钟水月刚这么一想,卫长风就问了。
“你居然凭一人之力,打探了这么多处地方,应该是费了不少时间。所以人应该好几天就不见了吧?”
卫长风这么一问,周立有些不好意思,手挠着脑袋,更不敢看卫长风了。
卫长风甩了甩手,表示不做责怪,“罢了,他会武功的事连我都没猜到,何况是你了。你能想到到处寻找,已经很不错了。比起衙门里其他几个像算珠一样的捕快,你已经很出色了。正好,本官要去一趟林捕头家,你跟着一块吧。”
周立点点头,跟在后面。
三人到了林捕头家,敲开门,看到的是他们夫妻你烧火来我做菜的恬淡景象,而他娘子肚子扁平无怀孕迹象,可见林捕头的确撒了谎。
林捕头看到卫长风过来,脸色大变,神情慌张,好像见鬼了一样。
这让卫长风更加感觉大有问题了,卫长风一侧头,二话不说让周立抓人。
周立过去,林捕头有些抗拒,二人的武功不相上下,最后还是钟水月顺脚踢了块泥巴打中林捕头的脑袋,周立才把人制服。
把人带走后,卫长风立刻开堂审问,命人传邱员外。
邱员外这会已经酒醒,那个大夫也带来了。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外头又有众多百姓听审,邱员外此时再敢隐瞒,也得掂量掂量这个罪名。所以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战战兢兢,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只听得卫长风惊堂木一敲,便开始审案。
“邱员外,你可知罪!本是一桩极为简单的小案子,却因为你的谎言欺骗,酿成大案,这后果,你可担当得起?”
卫长风一改往日痞气风格,如今高座公堂之上,口吻异常严厉霸道,叫人不寒而栗。
邱员外也不敢再撒谎,只能低头承认。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好,那请你现在好好说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要具实禀报,别再耍花样,否则本官定会重重治罪!”
卫长风威严的一声如同大石头一样狠狠压来,压得邱员外喘不过气。
邱员外再也不敢撒谎了,擦了擦额头的汗,全部具实禀报。
“草民其实不会喝酒。但是草民的夫人会,夫人每每跟其他掌柜夫人出去吃饭,回来总要说上几句。说是草民身为男人却连基本的喝酒都不会,不像个男人。还说跟着草民出去有损面子。草民心中不服,想喝酒练练,证明给夫人看。于是草民就买了镇上最烈的酒,也就是钟子良酿的酒。但是没想到这酒这么烈,喝了几口草民就喝醉了……”
邱员外战战兢兢的如实禀报,公堂外听审的百姓们偷笑不止。
“真没想到邱员外居然不会喝酒,他可是皇商啊,多少人几辈子都达不到的财富他都有了,没想到就是不会喝酒。”
“看来老天爷也是公平的,赐给你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带走一些,哎……”
百姓们议论纷纷,唯独钟水月一言不发,皱着眉,双手环胸,仇视着邱员外。
卫长风看了一眼钟水月,心中很想安慰,但在公堂之上,还是审案为主。
邱员外继续往下说,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清楚。
“幸好草民倒在钟子良的酒窖里,所以夫人不知道。草民醒来,担心钟子良把这事说出去,连忙给他塞了银子。钟子良也正好担心这事传出去坏了他的酿酒生意,所以我们签了协议。只可惜,这件事还是让夫人知道了,因为喝完酒,身上发红,还有不少白点。夫人去找了大夫,之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