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双眸一闪,灿若星河的眼神里透露着无限的智慧。
这种智慧的光芒看的钟水月有些着迷,甚至不由自主的想靠近。直到对方回视自己,钟水月才知自己失了神,窘迫的低下头,想躲开那道目光。
幸好卫长风一直沉寂在自己的计划当中没发现,才没让钟水月太过尴尬。钟水月摇了摇脑袋清除杂念,重新追问起正事。
“还要再去找陈掌柜?他可能吗?他这么迫切的不惜花高处三倍的价格竞价客栈,为何还会放火烧毁?”
“如果他买客栈的目的只是为了烧客栈呢?”卫长风反问道,明亮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怎么说?”钟水月也越来越有兴趣了,瞪大了眼睛专心致志的听着。
她觉得光听卫长风讲讲就觉得幕后之人布局之精巧,真要是正面较量那该是多么的刺激,她的斗志也都激了起来。
“记得之前捕快就说客栈里找到一些奇怪符号。之后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客栈原属主人刘掌柜有问题,却忘了这些竞价的掌柜们也不一定就没问题的。邱家和郝掌柜那些顺利正常的话很凑巧的掩盖了陈掌柜的不正常举动。”
卫长风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神秘兮兮的看着钟水月,似乎有意在卖关子。
可这种紧要关头,钟水月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一半的人,她已经恨得牙痒痒了,急切的拉着卫长风的衣袖,逼他往下说。
“是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这个陈掌柜有些懒散和浮躁,倒是没看出他有其他恶劣的动作。”钟水月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自己开始思考起来。
卫长风肯定了她的说法,“没错,就是这股懒散和急躁。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却在他的身体里没来由的聚集了。你想想,邱家望女成凤心切,所以不惜血本也要把女婿捧成商人。这是为人父母的急。郝掌柜则是不惜一切想要挽住生意留住客人,以达成日后不断的合作。这是一种放长线钓大鱼的急。而陈掌柜呢?他表面上急着不惜代价的竞得客栈,却在生意方面又显得懒散。”
说着,卫长风回忆起陈掌柜说的那句话。
“这点我是没想到的。我这个人一根筋,只觉得人家出售的东西才会去买,从没想过主动出价让人家卖。”
而后,卫长风又继续分析,“言外之意,他是顺势而行的人。有人卖东西他才知道要跟人家买东西。有人上门跟他做生意,他才知道要跟人家做生意。而不懂得主动出击,不知道问一声,这东西卖不卖,或者能不能破例卖给我。这样的人缺少商场敏锐度,通常是性子平的人才会有。而陈掌柜出高价的态度又显得急躁,那么他在急什么?这个理由他一直解释不清楚,可见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想着办法的得到客栈。”
“所以,他想得到客栈,再毁了客栈?”钟水月明白了,顺着卫长风的思路往下,大概就是如此了。
卫长风点点头,而后命令钟水月赶紧去办事。
钟水月难得的显现出积极性和主动性,主动出去了。
但是,这一次,还没出去,人家上来了。没错,钟水月没有看错,来的是邱家一家人。邱小姐,邱夫人还有邱员外都来了。
卫老夫人率先去迎接了他们,“哎呀呀,你们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快,快,快请坐。水儿……不对,金流,金流,去给客人倒水。水儿,你去后厨帮忙!”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失宠了?钟水月摸着脑袋有些发愣,想来平日里这种接客倒茶的事都是卫老夫人让自己做的,这会明明点名了自己,结果还是让别的丫鬟去忙,转而让自己去厨房。
难道真是自己失宠了吗?呜呜,这,这,上哪说理去。
钟水月欲哭无泪,苦着脸看了一眼卫长风。而这时候卫长风被卫老夫人叫过去陪他们说话。
卫长风耸耸肩,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表示自己也帮不了忙,何况自己此刻也水深火热着呢,自求多福吧。
于是钟水月苦哈哈的去后厨了。
卫长风到了大堂,卫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拉过儿子跟他介绍,“长风啊,邱夫人和邱员外领着邱姑娘来了。对了,这位邱姑娘就是画中的那位邱员外远房堂哥的女儿。没想到她正好来玩,就碰上了。正好,今们好好聊聊。”
“原谅你就是邱姑娘啊,幸会幸会。”卫长风礼貌性一笑,打了声招呼。
邱姑娘看上去脸色不好,勉勉强强嘴角挤出一道弧。
卫长风也没多想,转而看向了邱员外和邱夫人,笑道,“邱员外和邱夫人还真是说到做到,才说改日登门拜访,谁知当天就来了。”
邱夫人笑得娇羞欲滴,如一朵鲜花含苞待放似的,“我们也是碰巧的事。前几日卫老夫人就说要让我带着侄女过来。正好今日她来,我们便带来了,也好登门拜访给大人陪个不是。”
“不敢,不敢,美人在场,本官岂敢责怪二位啊。”卫长风口齿伶俐的化解了尴尬。
邱夫人和邱员外觉着气氛很妙,便开始说起侄女儿的事,“大人,草民侄女素问大人威名仰慕已久,如今好不容易见上面,大人可否陪同侄女聊聊,也好圆了她的梦。”
邱员外说的十分委婉,但是卫长风早就听出各种含义,不过是想借机撮合卫邱两家的婚事。这个邱家还真是会做生意。
但卫长风不说破,只是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当真只是聊聊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