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的确是破案比较紧迫,既然长风非要你去,那你就去吧。至于邱姑娘的事我只能另外再做安排了,想来她要是知道长风是政务繁忙,应该也会理解的。”
“就是嘛娘!你想啊您这是要给儿子找找媳妇。而儿子我就是个县令,整日里处理大小事务。若是将来的儿媳妇连这点宽容心都没有,还怎么让儿子安心当好县令。所以这也算是对邱姑娘的一个小小考验。我觉得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卫长风余光一些,顺势向钟水月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而后对母亲这样解释道。
老夫人一听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无法反驳,也就认了。
于是乎,卫长风终于可以顺理成章的带着钟水月出去了,钟水月则是默默地黑着脸翻着白眼,替抠门县令白白加班。
他们到郝掌柜所住的客栈时,小二说他正忙,这几日都很忙碌的样子。
他们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头郝掌柜急匆匆气呼呼的声音响起,“哎呀,我说你们怎么办事的。找个店铺还找不到?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手上的这单子很重要,要是没有店铺经营,就交不了货。交不了货就赚不了钱,到时候工钱都发不了。你们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你们自己的工钱着想。”
“是,是,是,掌柜的,我们已经在努力寻找了。”里头说话的伙计唯唯诺诺的点头,嘴里一个劲的说着是,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哎呀,真是急死我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郝掌柜训斥着伙计,伙计赶紧退下。
开门时,正好看见外头站着人。伙计又是愕然又是吃惊,但也没多说,绕开他们出去了。
郝掌柜这才注意到已经到门口的县令大人,赶紧收拾好情绪,整理衣衫,上前迎接,“呦,卫大人,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早说一声,草民好出去接你。”
卫长风笑得爽快,“免了,免了。郝掌柜如此忙碌,本官怎好让你亲自迎接。怎么?可是在找店铺?”
说笑间,郝掌柜已经请卫长风上座,并且也叫小二沏茶,顺便点了几个菜。
卫长风拒绝了,“吃饭就免了,本官就是忙里偷闲来看看你。我们就随便喝点茶吧。”
郝掌柜点点头应下了,等这些琐事都安排妥当了,才回答卫长风上一个话题,“实不相瞒,大人。草民接了一笔大生意,对方要十万坛好酒。草民之前的小酒窖太小,赶不上约定期交出这么多酒。所以就想在大河塘县买家店铺做酒铺,就近再弄个酒窖,这样两边同时生产可以快些。”
“哈哈哈,郝掌柜可真是有想法。难怪宁可出高价也要想尽办法的把客栈买下来,看来你真的是很着急啊!”卫长风风清云淡的顺着郝掌柜的话往下说。
郝掌柜这会心急如焚,尽管嘴角上咧着,可还是从眼神之中眉宇之间能看到一些急促,看来是没有说谎的。
这点钟水月一直从旁观察着。
郝掌柜点点头,擦了擦额头急出的汗水,“是啊,时间紧迫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做生意嘛,有时候是得豁出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尽管竞价有点高,但只要顺利完成生产,能交上货,拿到钱,除去这些费用,还是有盈。只要盈就好。”
“可这样盈利不是很小吗?郝掌柜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大盈利的道理。如果买一家便宜的店铺,这份盈利不是更大吗?”
卫长风皱着眉,目光看似不经意,却总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郝掌柜的言行举止。他在想着法子的套出更多,试图找到话里的破绽。
“大人有所不知啊。做生意得从长远考虑,这个客人是我们的新客人。一开口就要这么多酒,如果跟他完成了第一笔交易,说不定他日后就都跟我们合作了,到时候有的是赚钱的机会。所以草民不能只顾着眼前利益。”
他这番说辞好像也不无道理啊,卫长风抬眸看了一眼钟水月,看看她是如何感想。钟水月赞同性的点点头。
卫长风也就不再多问,转而问起酒的事情。
“郝掌柜,我想你也听说了吧,竞价的客栈起火了。你身为与其有关的人之一,本官有理由多问几句。何况酒又在这几年是朝廷极为重视的行业。前不久大河塘县还死了一位酿酒师,所以本官不得不对酒的事情调查的清楚一些,希望郝掌柜体谅。”
“草民明白!”郝掌柜站起身,与卫长风行了行礼,娓娓道来,“我们做生意的不仅要对生意场上的事了解,也要对朝廷的明文禁令知根知底,如此做起生意来才能顺风顺水。大人若是想看,草民这就带你去看。”
卫长风点点头,随后郝掌柜便亲自带着他去客栈的另一处房间。
这是郝掌柜特意租下存放一些酒坛和各种谷物。数量不算多,但看上去似乎很地道,酿酒要用的,他都齐全。
而后卫长风说要查查郝掌柜的账本,他倒也乐意拿出来。
卫长风翻看了几页,又交给了钟水月,“你帮我看看吧。酒业的东西,我不太清楚。”
其实钟水月也不算精通,好在偷偷地看过父亲酿酒,也知道一些。
账目上一笔笔都记得清楚,包括材料,以及材料的进价,粗略一算,的确有十万坛左右。只是翻看到后面几页,发现上头的签字人竟然是张乡,这不是自己的师兄吗?怎么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