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罗溪邀请他去看壁画时,他听到“壁画”两个字就直接点头了。
他告诉自己,他看的是罗溪的壁画,不是裴絮的壁画。
可又有什么区别,他一样很难过。
这个女人,把他给害成了这样,如果有朝一日他们重逢了,他必定让她知道伤心难过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陈俞乔乱七八糟的思绪被罗溪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罗溪没有避开他,直接接起了电话。
那边是裴絮的声音,裴絮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要把罗溪的这幅壁画转给师弟做,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去罗溪家了。
“罗小姐,实在是抱歉,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您家里的壁画,我让我师弟继续去画行吗?我师弟技术很好的,您放心。”
罗溪多少有些不高兴:“他没有经手过这幅壁画,能行吗?”
“没有问题的,或者是我师弟先跟您面谈,给您看看他之前的作品,抑或现场先展示一番都行,当然,如果您不满意他,等我这阵子休息好再去继续画也行,就是我的身体短期内可能……”
罗溪也不是喜欢为难人的女孩,她叹气:“好吧,那我还是要见见你师弟谈谈,但是我未来一周都不在国内,明天早上的飞机,你师弟等下有时间吗?”
裴絮赶紧说:“有的,我让他等下去您的别墅里等您吧。”
罗溪点头:“嗯。”
罗溪挂了电话,陈俞乔看着她:“你有事?那我们先走吧。”
“俞乔,是这样的,我家那个画壁画的姑娘你知道吗?”
陈俞乔点头,他见到过一面,但离得不近,加上那女的全副武装,他只隐约瞧见一双眼亮晶晶的,另外就是,挺胖的。
他生活中接触过的女人都是十分注重身材管理的,很少会吃这么胖。
但因为那双眼睛,他就觉得这人很怪异,所以离开别墅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罗溪遗憾地说:“她生病了,不能继续给我画壁画了,等下让她师弟去我那儿商议下接下来怎么画,你能送我过去吗?帮我出出主意。”
陈俞乔此时心里正烦,他并不想去,但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回去只会更烦,说不定又要吃药了。
他没有走得近的女性朋友,罗溪还是因为近来工作有接触才一起吃了几次饭,男性朋友他也不想提起那些事情,毕竟被人抛弃了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思索一番,陈俞乔点头。
两人结束了这顿饭,由陈俞乔的司机开车送他们去罗溪的别墅,大门口果然站着一位年轻男生,瞧着也就二十二三的样子,个头挺拔,长相周正,像个年轻小奶狗的样子。
他话不多,直接把自己的作品拿了出来,罗溪看了一番,加上这人长得不错,她觉得比裴絮更讨喜,直接答应了下来。
罗溪跟小奶狗讲话,陈俞乔就站在旁边仰视着墙上未完工的山水画。
深深浅浅的水泥痕迹尚未上色,但已经看得出来是一副绝佳的山水图。
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想看得更清晰一些,就觉得脚下不知道怎么踩到了什么东西。
陈俞乔抬脚,就瞧见地上躺着一枚银色的东西,他微微一愣,盯着那东西看了几秒,俯身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银耳钉,样式普通,年份也久了,是柳叶的形状,仍在垃圾堆里都很难找到。
可陈俞乔烂熟于心,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这种烂大街的旧物,世上不可能只有一个。
罗溪送走了小奶狗,已经走了过来:“俞乔,怎么了?”
陈俞乔捻着手里的耳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你这里,还有人来过吗?我刚刚捡到一枚耳钉。”
罗溪拿过来一看,说道:“应该是壁画师的,我见她好像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