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让揽秋将佛塔收好,改日她有大用处。
又过了几日,有消息传来,说是北凉使臣对皇帝偏袒陆晚晚和谢怀琛之事十分不满,三番两次交涉无果,已然动了好几次怒。碌安最近几日便和北凉使臣走得很近,常常互相往来,在行宫里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外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陆晚晚听说消息的时候,勾起了嘴角。
次日皇帝接见诸国使臣朝贺。
朝堂之上,北凉使臣再次坚决提出要皇帝从严从重从快处理明英之死,他怒火攻心,语出不逊,说话很刺耳。
皇帝当场被拂了面子,脸色很难看。
就在这时候,碌安站了出来,他说:“陛下,此事不宜再这么拖下去,迟早都是要处理的。我们各国使臣齐聚京城,发生了这种凶案。实不相瞒,我们都是惴惴不安。就怕哪天灾难的火烧到了我们自己身上。如果皇上不能重惩凶手,我们又如何能心安,继续待在京城?”
此言一出,底下就有人跟着说道:“如果连生命安全都难以保障,我们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是啊,还不如尽早回去。”
跟风者人云亦云,碌安一席话说得人心惶惶。
一时间,各国使臣都闹着要回去。
天子大办千秋宴,宴还未开始,各国使臣便纷纷离京,传出去,大成的颜面,皇帝的颜面,将不复存在。
不仅如此,北凉还会认为皇上不作为,自此同大成交恶。
陆晚晚和谢怀琛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满朝文武几乎都在上奏,让皇上尽快将他们二人缉拿归案,就算不处置,至少要让北凉看到大成的态度。大成并非姑息养奸。
皇帝迟疑不决。
朝中沸反盈天,咒骂谢怀琛和陆晚晚的,怨皇帝昏庸的。皇上的威仪也受到了质疑。
事情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陆晚晚听说后,告诉谢怀琛:“时候到了。”
谢怀琛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何时去击登闻鼓鸣冤?”
他说得轻松惬意,好似他们不是做随时可能会掉脑袋的大事,而是去游山玩水一样。
陆晚晚轻轻抿着唇,搀着他的胳膊,道:“被人诬陷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咱们明日就去吧。”
谢怀琛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水瀑一般顺滑的发丝令他心尖微微动了下,他道:“好。”
次日夫妇俩五更便起。
陆晚晚盛装打扮,穿上了册封公主时皇帝御赐的朝服,庄严肃穆;谢怀琛亦簪缨带帽,着紫金武将蟒袍,亦是无比庄重。
他们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式朝臣上朝的时辰,看着如今在风口浪尖的两人盛装出现在宫门口,众人不由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压低声音议论。
陆晚晚和谢怀琛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没有听见那些犹如针尖麦芒般戳人心扉的话,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他们仿佛生出了无限的勇气,盯着比千钧还重的目光前行。
站在登闻鼓下的时候,谢怀琛问陆晚晚:“你怕吗?”
陆晚晚笑着说:“我心无愧疚,夫君行事坦荡,我何怕之有。”
谢怀琛听了她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就将鼓槌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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