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绣很快端来一盆温水,谢怀琛将双手放入水中,拧干盆中湿透的帕子,轻敷在陆晚晚额头上。
谢怀琛刚将给她敷好帕子,谢染站在门外禀报纪南方过来了。
他瞥了陆晚晚一眼,才点头准纪南方进来。
“给少夫人开张方子。”谢怀琛懒散地开口。
陆晚晚抬袖,轻咳了声。
纪南方给她号了脉,开了张治伤风的方子,道:“调养几日,注意屋里通风散热,很快就能好。”
给陆晚晚开了方子后,纪南方又给谢怀琛诊脉,他皱眉了许久,他知道谢怀琛最近总往外头跑,他上次受伤根基未好完全,当在府上静养三五个月的。
他悠悠开口道:“小公爷的伤……”
话还未说完,谢小公爷眼神冰冷的扫了他一眼,冷得纪南方一个激灵,咬咬牙,硬着头皮胡说八道:“小公爷果然还是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已无大碍,只不过为求完全,还是少做动筋骨的事,安心修养。”
谢怀琛颇为满意,笑了下,慢悠悠地说:“有劳纪神医了。”
“客气客气……”纪南方收拾好药箱,匆匆离去。
谢怀琛转过头,陆晚晚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定定地瞧着他。
“谢少夫人,回魂了。”谢怀琛打趣。
陆晚晚认真且严肃,一板一眼地说:“刚才纪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好全之前,不要太劳累。”
谢怀琛将她的手纳回被子里,道:“自己都病成这模样了,还有心思管我,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陆晚晚瞥了眼他随手放在桌上的佩剑。
今日一早,他又是大早起来,就不见了人。
“你最近在忙什么?”
谢怀琛手中的动作一顿,瞧见她落在被子上乌黑的发,他饶有兴味,挑了一缕,在指尖缠缠绕绕。
“我求父亲把我扔进了西山大营。”谢怀琛漫不经心地说。
陆晚晚没空理会他的胡闹,西山大营是京城福贵公子的人间炼狱,没人愿意去。只因西山大营的差使太苦太累,巡城设防,都是苦力活,哪有在衙门舒舒服服的喝茶来得悠闲。
“你去西山大营做什么?”
谢怀琛抬眼,落在她脸上:“建功立业,为你挣诰命啊。”
陆晚晚怔愣了一瞬,心间涌起异样的情愫。
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谢怀琛松开手,缠在指间的发丝松开,慢慢滑落。
谢怀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说:“我马上要走了,客房那人你不用管,自己好好休息,乖乖吃药,今日我早些回来陪你。”
他说着软话,陆晚晚心底柔软,点了下头,又问:“她若是执意要走怎么办?”
“那就让她走。”谢怀琛毫不犹豫。
陆晚晚纠结:“可是……她不是和失踪的戎族公主有关?皇上最近在查她。”
谢怀琛没想瞒她这事,只因最近他早出晚归,很少见着她,便没告诉她。此时她已知晓,他也不扭捏掩藏:“所以,我派了人暗中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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