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她轻轻问。
谢怀琛喉头滚烫,声音有些沙哑:“不疼。”
“你打刘桓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她眼睛轻垂,专心致志地看着他手背的伤口,表情宁静得很:“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找我来了?”
她微微抬眸,望向谢怀琛。
谢怀琛沉默着,没有说话。默了片刻,他才问:“你信刘桓谷不是我杀的?”
“我当然信你,你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也不会为自己的罪行狡辩。”陆晚晚长吸了一口气,她说:“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
她的发梢拂过他的手背,酥酥麻麻。
陆晚晚继续说道:“昨天下那么大的雨,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直到今天听说你昨天行踪不明,有可能杀了刘桓谷之后我才敢确定,你昨夜来过,是不是?只不过倩云也在,你没有来找我。”
不是问句,她很肯定。
谢怀琛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她轻轻吹了吹上过药的地方,然后慢慢地将他的手掌纳入掌心,小心翼翼地握着。
“谢怀琛,你为了我的名节,所以不能自证清白,才会被关禁闭,对吗?”陆晚晚眼里仿佛盛满星光,有着琉璃般的光华璀璨,静静地凝睇着他。
谢怀琛甚至能感受到她吐纳的气息和自己的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被她牵住的手,仿佛握着一个暖炉,暖意沿着奇经八脉缓缓淌遍全身,抵达四肢百骸。
他一低头就对着陆晚晚的眉眼,距离是那般近,眉眼相对,呼吸相闻。
他喉头微动,道:“你是无辜的,我不能拖你下水。”
风过竹墙,吹得竹叶哗哗作响,在耳边吟诵成了晚春的一曲离歌。
陆晚晚迟疑了一瞬,缓缓开口,她道:“我和宁蕴,不是褚怀和李远之想的那样。”
谢怀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陆晚晚用力,他动了两下,便停住了。
陆晚晚素来伶俐的口齿忽然变得愚笨起来,她几番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捋了半晌,她才攥紧他的手,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你说的,但我上次去栖月楼,是另有苦衷。我……”
谢怀琛不太确定地问她:“不好解释吗?”
陆晚晚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谢怀琛强调了一遍:“不许骗我。”
陆晚晚又点了点头。
“你心上有宁蕴吗?”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头摇得特别干脆,她恨他都来不及,怎会将他放在心上。
谢怀琛脸上松了两分。
“你找他是和你继母有关?”他又问。
陆晚晚倒是一愣,她没料到谢怀琛竟会猜中。
谢怀琛眯着眼,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很满意。
他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欢快,尽量用平缓的语气继续问:“你心上是有我的?”
陆晚晚眼睛瞪圆了,一慌一乱,将他的手彻底撒开。
谢怀琛反客为主,反握住她柔嫩的双手,慢慢的收拢。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迫得她心间一窒,呼吸猛地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