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陆晚晚起了个大早。
春光正浓,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将她一身懒骨头都照酥了,她一睁眼就看到窗台上谢怀琛给她的那盆不知是什么的植物。
她照顾了快小半个月,枝条抽了不少嫩芽。
她披了衣裳起来,舀水浇花,心里想了很多东西。
她想那天谢怀琛来找她,推开门那一刹那时自己心头兀的乱跳,又想起他说有事问自己。
谢怀琛要问什么,她能猜到,也没打算瞒他。
只是,为何这么久他还没来呢?
她柔荑般的指轻抚抽出新绿的树枝,心不在焉地想,会不会是这几天事务缠身,他脱不开身?
应当是的,他剿灭黑风寨,此时定是很忙。
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谢怀琛那种人,若他真想来,隔山隔水他也会来。
不知名的情绪在她心底流淌。
她实在受不了自己猜来猜去各种胡思乱想,决定去国公府一趟。
车夫很快套好车,她上车前往国公府。
一路上她眼皮子直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国公府,她得知国公爷和夫人都不在家。徐笑春的爹就快从边疆回京,他们帮衬着徐笑春收拾将军府去了。
还好,谢怀琛在家。
陆晚晚来的时候,他还在书房睡觉,谢染兴奋地将他喊醒:“公子,陆小姐来了。”
谢怀琛将醒未醒,甫一听到陆晚晚的名字,一个鲤鱼翻身爬起来,四处去抓衣服:“我衣服呢?”
谢染早有准备,递了身干净的新衣给他。
谢怀琛穿进一个袖子,后知后觉想起当日在她房外听到的话,神志顿时清明。
他放缓了穿衣的速度,颓然地坐在床边,瞧着手里的衣服,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公子?”谢染开口叫他的名字。
谢怀琛问:“她来做什么?”
谢染道:“她说你去巡营前托徐小姐送了样东西养在她那里,你一直没去取,她送来了。”
谢怀琛手里的衣服应声落地,她这么快就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两清了吗?
他愣了一瞬,怅然若失道:“给我倒杯水。”
谢染见他脸色不大好,忙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谢怀琛才将将压住些许心底的慌乱。
他没有继续穿衣,翻身又躺回床上,以手为枕,压在头下,双腿高高翘成二郎腿,心想,不去见她,便不用两清了吧?
谢染就纳闷,催他:“公子,陆小姐还在外头等你呢。”
谢怀琛心底有股无名的火,来得莫名其妙,席卷全身,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烬。
有人来访,将人晾在门外,到底不好看,他叹了口气,起来慢腾腾地穿好衣裳。
又慢腾腾去找陆晚晚。
陆晚晚远远瞧见谢怀琛,暖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给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稀薄的金芒,衬得他容颜俊美,还带着些许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