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便挣扎着站起来,一蹦一跳躲到门后。
小厮推门的那一刹那,他一个飞身,将小厮撞开。
小厮一时不察,没有防备,被反弹回来的门撞到脑门上,当场晕了过去。
碗筷落地,应声碎成无数碎片。
陈奎连忙蹲下去,费了老大力气才勾起一块碎片,他反手将手腕上的绳子割断,又割断脚上的绳子。
趁机翻墙逃了出去。
陈奎出了关押他的小门,就马不停蹄往黑风寨的方向跑。
他虎口脱险,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回家。
兄弟俩在上山的路上相遇。
陈寅见哥哥生还,就把黑风寨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他。
“都是我不好,误信了王彪那小人,才会引狼入室。”陈寅想起枉死的妻儿,涕泗横流。
陈奎万万没想到自己王彪6竟然留有后手,又想起昨天下午李云舒将他们分开关押,王彪逃出去将自己留在院子里,晚上就带人去了黑风寨。
他被人利用完,还当猴一样耍。
他嘴角爬上了森然的苦笑,面容半隐于光影之下,阴狠无比。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既然他们先设计害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陈奎面露狠色。
陈寅抹了把眼角的泪:“大哥,你……”
“走,咱们回城里。”
————
陆晚晚白日去了趟宁家。
她准备回复宁夫人办学的事情。
宁夫人染了风寒,在屋内接见陆晚晚。
宁夫人房内供了佛龛,供奉佛祖的果子散发出的清香和沉水香袅袅的香气纠葛在一起,难分难舍,直抵魂灵。
陆晚晚跟在丫鬟身后静静地走了进来,宁夫人正闭眼小憩,听到脚步声,微张开眼,转眸看向陆晚晚:“陆小姐,今天早上有喜鹊飞到窗前,我知道有好事,原来是你要来。”
陆晚晚甜甜地笑了,她带了些宁夫人爱吃的糕点:“不知道夫人害了风寒,该点些清淡爽口的过来。”
她五官柔美,一低头,满面愧疚。
宁夫人扫了一眼食盒,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她很诧异,和陆晚晚相识不久,相处也不深,可她说话做事总能戳中她的心窝。
很奇妙的感觉。
她对陆晚晚多了几分亲切:“你来我就高兴了。”
“夫人,办学的事情我跟父亲说了,他高兴得很,他说半教兴学是为朝廷选贤举能,他义不容辞。还说能和侯爷共同完成这件事是他的荣幸,侯爷若有什么需要用得上的地方,但请吩咐。”
陆晚晚轻笑,她尽说好听的话。
宁夫人听得心里很舒坦,微笑起来:“此事你功不可没。”
“夫人侯爷高义,晚晚佩服不已。”她眉目里充盈着欣喜。
宁侯爷重信守诺,宁夫人慈眉善目,是两个极好的人。
陆晚晚打心眼里敬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