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章这会儿气不打一处来,这母女俩究竟想做什么?他眼神冷锐,剜了陈柳霜一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就胡来?”
他气得浑身哆嗦,眼神可怕得很,陈柳霜毫不怀疑他会撕碎了自己。
事情朝她不可控制的地步滑去。
事已至此,如果不在众人面前把镇国公府的脸面狠狠打一巴掌,她就会沦为全京城的笑话了——区区五品官家眷竟敢在国公府弄权跋扈!
可如果事情成了,评论将会是另一个风向——陆家夫人不畏强权,为了元配继女竟以柔弱之躯对抗国公府。
还能顺道毁了陆晚晚。
她的女儿也能在宁家夫人面前落个回护家姐的美名。
一举三得。
箭在弦上,她不得不发:“锦儿,进去,我就不信堂堂镇国公府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人。”
借了母亲的势,陆锦云有了底气,飞快上前推开房门。
“你!”徐笑春气得银牙咬碎。
陆锦云走进屋里,喊道:“大姐姐……”
“啊……”她忽然尖叫了声,跑了出来。
众人见她脸色涨得通红,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姐姐呢?”
谢夫人心里一个咯噔——糟糕!
“你大姐姐呢?”陈柳霜扶着她的肩膀问道。
陆锦云话都说不利索了:“里面……有……有个男人,正在……穿衣服。”
“不可能。”谢夫人提步上前。
刚走到门口,谢怀琛便从里面出来了。他换了身拷金边织锦长袍,头戴白玉冠,端端方方朝谢夫人作了一揖:“孩儿见过母亲,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夫人愣了一下,眼神朝屋里瞥了眼:“你在书房做什么?”
谢怀琛道:“孩儿昨夜吃醉了酒,怕回院子里扰得满院人一夜难以入睡,所以就在书房歇着了。”
“那……是否有人进去过?”谢夫人问道。
谢怀琛点头。
陆锦云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从假山后面捡回来的人竟然就是小公爷谢怀琛。方才他醉酒酣眠,她又心急,竟没注意到谢怀琛生得极好,斯文有礼,担得起风度翩翩四个字。
陈柳霜对谢怀琛道:“既然小公爷已经承认了,就让陆家大小姐陆晚晚快出来吧。”
她特意咬重陆晚晚的身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谢怀琛笑了一下。
陈柳霜被他古怪的笑容笑得心里头发毛:“小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人就在你们面前,为什么找我要人?”谢怀琛眸子里满是讥笑。
陈柳霜不解:“我们面前?晚晚在哪里?”
“我被你们吵醒,准备换身衣服去给母亲贺寿,刚脱了脏衣,令千金就迫不及待闯进来了。”谢怀琛瞥了陆锦云一眼:“令千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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