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尔越倒是笑了出来,“这话说得好像你有办法回去似的,不过是个半神之躯罢了,怕是连归神墟的门都进不去。”
“好好修炼终能飞升,又何必要杀这么多人献祭!”苏凉不懂,并且对这种行为十分愤怒。
“真是可笑至极。”尔越好笑的看着她,又似乎有些疑惑,“倘若以凡人之躯飞升,顶多只能成为鬼域的孤魂野鬼罢了,即便拥有你这样的半神之躯,飞升后也要元气大伤,后续修炼难以为继,唯有吸收这大6生灵之力铸就神躯,方能万无一失,这些神界从小学习到大的常识你都不记得了?”
难怪大司令宁愿走归神墟也不愿意老老实实飞升。难怪那泠鸢的罪神一句轻飘飘的祭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原来在神界,他们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凡人”皆为祭品。
“这些蝼蚁本就是无主祭品,谁吃不一样?”
苏凉真是厌恶这些人的嘴脸,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为了献祭,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左右着他们的生死。
神明?他们真是配不上这个以拯救与信仰而诞生的词汇。
苏凉有些愤怒,神力倾巢而出,半神之躯所承载的神力,不是尔越所能相提并论的。
浩瀚无垠的神力从她体内的神丹倾泻而出,在周围形成了湛蓝色的神域,如同深海中最危险狂暴的旋涡。
然而,尔越冷笑一声,却转身撕裂空间离开了。
失去目标的苏凉像一只愤怒的野兽,神力肆意倾泻,摧毁了城墙,撕裂了大地,无数镰金卫在神力之下化为齑粉,如同沙子一般散落。
不,她不想杀人的!
可是愤怒像是病毒一般侵蚀着她的大脑。
而死去的生命却同时刺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她一边肆意倾泻神力屠戮众生,一边却又面目狰狞的流着眼泪,像一个精神分裂的恶魔。
可恶,可恨,可怜。
嗡!
神台一颤,似乎有什么重击了她的神经。
断壁残垣映入眼中,苏凉忽然得了刹那的清醒。
她一道符咒拍在脑门,立刻收了外溢的神力,逼迫自己冷静。
方才她似乎看见神丹下的元婴睁开了眼睛,然后她就忽然清醒了过来。
可是再看去却现,这缩小版的元婴苏凉小人,明明安静的很。
元婴就是她自己,她自己就是那元婴,元婴怎么可能会独立于自己而存在,一定是刚才神志不清看错了。
她举目四望,遍地碎砖与土块,还有散作细沙的生命。
苏凉有些抖,此前她没有杀过人,今天是第一次,她不想的,即便被镰金卫追的满城跑,她也没想过取任何人的性命。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既懊悔自己的轻敌,又无端端的难过,龙息伤人于无形,她早该注意的。
不行,她握拳,要赶紧破掉生阵。
她飞到皇城上空,所有神力汇聚于一剑之上,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月华剑法!一字诀!
神力势如破竹般劈开了皇城的一道又一道防御。
就在苏凉以为就要成功的时候,下方忽然散开一股无形的波动,那毁天灭地的神力一击,犹如被深渊巨口吞没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皇城完好无损,仅仅只是上空刮过一阵微风罢了,而她体内的神力却已经被抽干了。
一道人影从下方快弹射而来,与她撞在一处,神兵末诅刺入了苏凉的肩膀,尔越狠狠压着剑,两人从皇城上空往逆杀阵的方向砸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