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介和房朝辞的事情就再一次开始在所有人嘴边耳边蔓延。就像是一颗闷了的炮仗,你以为它哑火了,正准备按耐不住的上前探看,它突然就炸了。爆炸声音震天响,激荡起的波澜正一圈一圈的急速向外扩散。
最先找上来的,自然是和房朝辞关系好的那群人,作为代表的是最不怕死的展豁然同学。他一手拦着房朝辞,一手招呼谢介,谁也不肯放过。
“欸欸欸,怎么个意思?给个交代呗?”
旁边的朝臣一副“君子非礼勿听”的体面样,脚步的动作却是越走越慢,生怕走快了,就听不到八卦了。
每个人的内心都在疯狂呐喊:房朝辞和谢介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发展?说好的朋友呢?说好的友邻呢?说好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呢?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政治联姻?谁特么能想到让两个男人联姻啊?以前怎么没看出他们有这方面的倾向?
展豁然虽然早就知道房朝辞喜欢谢介,但他也没想到房朝辞和谢介可以玩的这么大,公开的如此轰轰烈烈,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谢介坦然朝着展豁然伸手,毫不避讳的道:“什么怎么个意思?就是我俩要结婚了,你准备给多少份子钱啊?必须得两份啊。”
展豁然在去年的时候,终于被他爹压着结了婚,谢介和房朝辞自然都在宾客名单里,他俩当时是各随了一份份子的,如今却是他俩一起结婚,谢介总觉得不收两份回来有点亏。
谢介和房朝辞当时还随展豁然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去女方家里迎得亲,给足了展豁然面子。也差点被女方那边的姐姐妹妹手帕交给生吃了。因为不管是房朝辞还是谢介,如今都是大启备受瞩目的佳婿人选。是的,哪怕谢介叛逆如斯,也有大把的闺秀把他视作梦中情人。
事实上,谢介的人气随着他的才气的传播,甚至隐隐有超过房朝辞的趋势。
毕竟房朝辞早些年立的人设太过正派,而对于涉世未深、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小娘子来说,谢介这一款充满了刺激与新鲜。当然,作为结婚的良人,还是房朝辞更加稳妥些。可那并不妨碍她们幻想能和谢介有点什么,最后一个爱她至深,一个与她白首。
结果,情人备选和良人备最终却选择了内部消化彼此,一点幻想都不给留下。
众人:……
目前赐婚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等之后大家都知道了,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风波呢。真不知道谢介和房朝辞是怎么想的。
谢介大大方方的任人看着,挑衅的问房朝辞:“我和房朝辞不般配?”
这话更像是问其他人,他不就和房朝辞被赐了个婚嘛,又不少一夜之间头上长了角还是怎样,至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都有谁私底下经常光顾小倌馆。
真喜欢男人,那就和男人在一起。别特么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一边又祸害其他良家的小娘子。谢介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没有担当的男人了。
“条件上你俩倒也是真的挺般配的。”展豁然疯狂给自己的两个朋友吹水。都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风流人物,谢介有爵没官,房朝辞有官没爵,两人还住在隔壁,可不是近水楼台先勾搭嘛。
除了性别,他们就没有不适合的。
只是……
展豁然眯眼思索,顺便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是的,这个没事干比谢介还闲的蛋疼的家伙,突然就决定蓄起了须,瞬间苍老了不是一岁两岁,偏偏他自己还颇为自得,坚称这才是名士风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保密工作够吓人的啊。”展豁然是真的对好友断袖没什么想法的,他在意的是,这俩在一起多久了,为什么要瞒着他!
“如果我说就昨天,你信吗?”谢介实话实说。
展豁然那必须不信啊:“这就没意思了啊。你难道想要我,你俩昨天才互通新意,今天就请旨了?那帝姬殿下什么时候同意的?总不能是你俩刚在一起,你就回家告诉你娘,然后你娘就开开心心的说那就结婚吧,咱明儿就去请旨。你搞笑呢?”
谢介也觉得这事不可能,但它就是真的,谁让他娘重生了呢。
“而且,”展豁然压低声音,对谢介道,“说句大不敬的,就太上皇那样的人,咳,你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达成今日的效果,那不是为难他嘛。”
旁边干脆就驻足偷听的朝臣虽然没有听清楚展豁然说的什么,但也能猜到他想表达的意思,纷纷点头,他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谢介一脸“你们对我小舅一无所知”的嫌弃样横扫一圈,莫名有了点优越感,虽然,咳,直至今天早上之前,他也不觉得他小舅有这个能力。
这边还没怎么说呢,那边大长公主就大马金刀的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的直接带走了谢介。
展豁然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朝臣们也早已经作鸟兽散,大长公主真的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等大长公主带着谢介走远,展豁然这才敢颤颤巍巍的小声问房朝辞:“我一直以为赐婚是拉拢殿下的条件之一,怎么着?原来并不是的吗?”
展豁然就差直说,你不会至今还没有得到大长公主的成全吧?那你俩可厉害大发了,这是要上天啊。
“娘只是因为其他事情动怒了。”赐婚旨意一出,房朝辞就迫不及待的改了口。
展豁然立刻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哎哟,哎哟,这个酸啊,我牙都要给你酸掉了。娘都叫上了,帝姬殿下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