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珠宝?首饰古董?”女使傻了,可咱们郎君并没有这个啊。
先不说谢介哪里来的金银珠宝,首饰古董,只说谢介明知道他娘在打仗,不送食物衣服和兵器,送金银珠宝和首饰古董有什么用?买都没地方买去好吗?
“这你别管了,只要蛮人信就行。待他们到位……”
“我们伏击?”
“看情况。”若那蛮将真的再一次在雨中被劈死了,他们自然要乘胜追击,若劈不死,那就当大雨天溜他们玩了。给他们在真正的大战前,一个惊喜。
……
行在江左的朝堂之上,大臣们又一次讨论起了毫无营养的东西。
好比谢世子的涨租。
孙参政最终没有自己亲自说这件事,但还是有别人表达出了不满。毕竟谢介的主要客户群就是这些大臣,任谁被要挟着三天两头的掏钱也不会高兴。
但他们就和孙参政一样,并不会直言他们对涨租的不满,而是借口定行在的事情,想要重新对御街两侧进行整顿与规划。好比拆掉一些“违章建筑”,收回御街两旁的土地,着店宅务修建国有房产,以宽民生。
说白了就是拆了谢介的家,收了他的街,国家出钱盖房,廉价出租给北方来的官员居住。
宽的不是民生,而是朝臣的口袋。
拆迁这种事情,自古有之,大启在雍畿的时候就有过为了市容市貌而进行的大面积拆迁。而这种政府的拆迁行为,损失最多的自然只可能是谢介。
哪怕拆迁有补偿,也绝对不可能补偿的比谢介赚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大启流行租房,而不流行搞买卖房地产的原因。政府拆迁的时候总是特别霸道,你根本惹不起。搞房屋买卖只可能血亏,但是租赁又是另外一个说法,损失也不会太多。
大家拐弯抹角的说,以为神宗听不懂。
但……
放在过去,神宗确实听不懂,说不定稀里糊涂的就被算计着坑了谢介。可如今的神宗早已经今非昔比,他朝身侧的帘子后面看了看。
那边给了一个明确但不显眼的手势回应。
神宗心领神会:“此事朕是不会同意的,诸位卿家就不要白费口舌了。”
朝堂一瞬间有了短暂的窒息般的寂静。没有人相信这是神宗开口说话了,也没有人敢相信,毕竟神宗不同意,就代表了他看出了他们在背着他算计他的外甥。不少人因为心虚,反而说不出来话了。
当然,也有人越心虚越要理直气壮,这种人其实比较常见,坏事做多了,恨不能全天下都和他一般黑。还总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批评都是别人有问题。
主动站出来的这人破罐子破摔,觉得反正神宗也懂了,那不如直说。
什么谢世子骄纵,发国难财的大帽子都出来了。
神宗也是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刚刚是要拆谢介的街。他彻底怒了,厚实的宽掌一拍而起,指着那个跪下的大臣道:“你要收回豚儿的街道,意欲何为?那是先帝感激豚儿的救命之恩所赐之物,你是要把先帝置于不懂得感恩的地步吗?!”
大帽子谁不会扣啊,神宗在有了明显的抢手帮忙之后,嘴皮子也可以变得很利索,私底下练习了不少,如今正临场发挥的用上了。
“臣不敢。”
搬出来文帝,自然是谁也不敢在挑事了。
但也有聪明的,想要曲折绕过文帝,来继续讨论涨租的事情。虽然契约上确实是说谢介可以随时涨价,但这么不断的上涨也真的说不过去。他谢世子一不愁吃而不愁喝,在国家将亡的节骨眼上,要那么多钱是要干什么?
正在神宗不知道该如何耍赖回应的时候,八百里加急的金字牌疾脚递到了。
事关南京战情,那是不管是不是在上朝都可以送上来的。报信人明显一脸喜悦:“官家,南京大捷啊!”
“!!!”这才是真正的举朝震惊,确定是捷报?真的赢了?怎么赢的啊天。根本没有人对此抱有过期望,缺反而给了所有人一个意外之喜。
大长公主的信里明确说了,谢介送过去的钱粮帮了她大忙。哪怕大长公主虚报了她儿子的重要性,但谢介的钱也肯定得实打实的送过去才能有这个说法。
神宗扬眉吐气:“刚刚是谁问朕豚儿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