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丁朵儿肩上拍了一下:“暂时跟着我们吧!起码,我们跑不了。”
丁朵儿咬着嘴唇:“你是在同情我么?”
“谈不上!”我摇头道:“我们都被何家的事情缠住了,凑到一起会比分开安全的多。”
“谢谢!”丁朵儿眼圈微红站在了我身边。
我点起一支烟来坐了下来:“我们先是在何家遭遇神术,然后去找何如意的墓葬……墓葬里面……”
我想了好半天,也没发觉自己究竟漏掉了什么东西:“小何,我问你个事儿。何如意生前有没有特别关注的东西?”
“好像是有吧!”何梦蝶想了半天:“我大爷,以前特别喜欢收集水漏,这个算么?”
“水漏?”我一下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了墙上的挂钟。
水漏,也叫漏刻,是古人用来计时的工具与挂钟异曲同工。
我急声问道:“何如意收集过水漏没有?”
“收集过很多啊!”何梦蝶道:“我大爷死了之后,那些水漏就都让给我爸给扔了。”
“扔了!”我忍不住一皱眉头,何梦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大爷还有一个水漏没扔。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个,说是精品。被我爸拿到我家商场去了。”
我猛的站了起来:“商场在什么地方带我去。快点。”
我把何梦蝶拽上车才说道:“你通知商场经理,让他提前关门。”
“这个不行吧!”何梦蝶道:“我从来不问生意上的事情,我爸手底下那些经理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听我的?再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商场里应该也没什么人了吧?”
我抬手往表上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我的表在倒转?”
“我的表也是!”小钱儿使劲晃了晃手表。
“注意四周!”我正在说话工夫,眼前又出现了刚才那座饭店。
叶玄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咱们怎么回来了?”
“开车!”我声音一落,叶玄就挂倒挡,把车飞快向后退去。汽车一上国道,叶玄就踩死了油门,汽车像是疯了一样在国道上飞驰而起时,我的手表却在以更快的速度向后倒转。我紧盯着表盘的当口,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辆卡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
“那辆卡车,我们是不是见过。”等我反应过来,我们的车再一次停在了饭店的门口。
直到这时,小钱儿才回答道:“见过,而且见过三次。我们每次都是看见那辆车,才到的饭店。”
我透过汽车玻璃看向饭店空荡荡的大门时,饭店门帘也被风吹开了一角,露出了两条红色的裤管——那个穿着红衣服的服务员就站在门帘后面等我们。
我沉声道:“进去看看。”
丁朵儿吓得瑟瑟发抖:“真……真要进去?”
何梦蝶大咧咧的道:“都到这个份上了,有什么可怕的。走!”
何梦蝶不由分说的把丁朵儿从车上给拽了下来,跟着我身后走进了饭店。
刚才从饭店里跑出去的人,全都回来了,还是坐在原来那张桌子上,眼前还是摆着一圈倒扣的碗碟,可是谁也不敢再去碰桌上的筷子了。
小宋蒙着衣服的尸体,还是趴在原来的位置上,用脑袋枕着双手一动不动,衣服下面却微微散发除了阵阵的尸臭味。
我径直走到原先的桌子边上坐下来时,那个服务员又走了出来:“几位想要点什么?”
“我想让你死!”叶玄抽出竹节鞭站起身来狠狠一鞭子抽在了那人头上,对方应声倒地之间。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
丁朵儿那些同伴一下全从屋里跑了出去,我稍一迟疑之间,小糖豆从身上抽出八只近尺长钢钉,连续打进了那个红衣服务员的身上,把人生生钉在了地上:“我们也走!”
我拉着何梦蝶冲出门外之后,却瞥见饭店桌子上还留着一个人,对方抬起头来凄凄笑道:“你们走吧!走吧!我走不了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
对方话一说完,自己用衣服盖住了自己脑袋,双手交叠着趴在了桌子上,他的动作就跟小宋的尸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