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被后狼扑倒在地,咬牙在地上糅身一滚,一人一狼在地上肉搏起来,提起空拳朝狼首砸去,那黑狼受痛,蹲坐在李渭身上,獠牙死咬在他伤口,逼的李渭扼掌。
灰狼未及咬紧春天,霍然瘫在春天身上,春天从狼躯之下狼狈爬出,这一眼险些魂飞魄散,她几不忍睹,见李渭已然被狼扑倒在地,压在身下亢力撕咬,一声凄喊,抓着自己的匕首,朝着黑狼扑去。
她拼劲全力,压在黑狼身上,将匕首捅向黑狼脖颈。
刀刺之处皮毛浓密,本不容易刺入,奈何春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黑狼受痛,松开李渭扭头去咬春天,狼身下李渭探出一只手,握紧春天的拳头,匕首加深力道,遁入肉中,往侧旁一刺,一蓬鲜血飚出,那黑狼猛然大嗥一声,绿眼泛红,猛然将春天撞倒,翻滚在地,朝着地上两人咬去。
春天被掀翻在地,仍无惧意,她眼眶发红,目光发狂,手中摸到一块大石,不管不顾,举着奔走几步,朝黑狼砸去。
李渭翻身而起,不惧獠牙,握着狼颈中的匕首,使力往里递了几分,一手猛力砸向黑狼眼眶,黑狼狂扭狼躯,挣扎再三,瞬间断了气息。
他撑住身体,闭目歇息须臾,睁眼见春天仍然一下一下举着石头砸着黑狼,喊了喊她:“春天。”
她这时尚未恢复理智,仍举着那块石头,咬牙切齿,一下下砸着狼躯,李渭提高音量,又喊了喊她:“春天,停手。”
他指指黑狼,朝她示意:“死了。”
春头停住手中动作,见地上黑狼已瘫倒在地,一把匕首扎在颈间,茫然四顾,满地狼躯,满地鲜血,又见李渭半躺在地上,对她面露微笑,方才回过神来,恸哭一声,飞一般扑向李渭怀中,将李渭扑翻在地。
李渭咽下一口血,平躺在地,皱了皱眉头。
此刻她真的浑身冰冷,全身颤抖,手掌上全是血迹,伏在李渭胸口嚎啕大哭,连话也说不出来,鼻涕眼泪都抹在他身上。
李渭知道她怕极了,摸摸她的黑发,尤且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天已微亮,天边有朝霞缕缕,云卷云舒,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哭了许久,她缓过神来,凝噎抽泣,手脚发软从李渭身上爬起来,见李渭身下一大片湿意,也不知是谁的血,漫倒在冰冷的地上,又见李渭身上的黑袍已洇出湿意,知道那是被血浸透,顿时又泪落如珠:“李渭,你还好吗?”
李渭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走吧。这里血气太重,别把其他的狼招来了。“
他收了匕首,脚步微有踉跄,把春天扶上马,带着她往山下策去。
两人共乘一骑,逆着冷风急急穿行在林间,春天觉得李渭呼吸急促,心跳如擂,行了半日,察觉李渭的身躯微微倚在她身上,心知有异,摸到他冰冷的手,连忙喊他:“李渭。”
作者有话要说: 马没了,衣服没了,男主还受伤了。。
之后的剧情大家都熟悉吧。。
第59章两相依
“我没事。”良久李渭回她。
她扭头去看他,只见他神色平静,不起波澜,唇色却发白,颌线下压,露出一种冷硬又紧绷的抑制感。
“李渭。”她心头惴惴不安,“你是不是受伤了?我们停一停好么。”
“我还好。”他还能对她微微一笑,一手揽住她,提起缰绳,“再往前走走,等到了山下再歇。”
前夜山顶飘雪,山下应是下了场大雨,草间泥泞,水洼集聚,山下虽不至于天寒地冻,却也是寒意侵体,瑟瑟发冷。
两人昨日和群狼纠缠一日一夜,早已是筋疲力尽,李渭又执意赶路,一直走到天色暗淡,出了山林,方才下马停歇。
李渭先扶春天下马,自己从马上跃下之时,脚步虚浮,靴尖一滞,踉跄不能行,疾手强拉缰绳,靠着追雷闭目养神。
春天见他身体微晃,伸手去扶他,手心却在他背部摸到满手黏腻,借着天光,定睛一看,却是满手的鲜血,满心惶恐,再看李渭,面额上已是大汗淋漓,剑眉皱紧,露出一丝痛苦。
他穿着黑衣,根本看不清伤在何处,在马上颠簸整日亦一声未吭,春天语气颤抖,急切去拉他:“李渭,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李渭皱着眉,吁出一口浊气,择了一处石头缓缓坐下:“我没事,只是后肩有点伤口,包袱里有外伤药,你替我拿来,我去水边洗洗。”
他缓了缓,看着她哀哀焦急的眼神:“伤口洒点药就好,天黑了,你去捡些柴,把火生起来。”